今天宁哥带我去复旦参观,我在荣誉墙上看到你了。
柯漾哥今天提起你哭了,说怕你交不到真心朋友。燃哥,你过得还好吗?
我在一中交到了其他朋友,我爸没有再找我要钱了。
新年快乐,今年去宁哥家过。
……
今天收养了楼下的小猫,它脾气跟你有一点像,希望能陪我久一点。我很想你。
……
我毕业了。你工作顺利吗?
我报了交大,离清吧好近的。
……
贺欲燃,我的世界好像下雨了。
……
泪水一滴滴模糊那些文字,贺欲燃想把接下来所有江逾白人生里他缺席的,错过的每分每秒都收藏进心脏,却被江逾白先一步抢过了手机。
“好了……好了……”江逾白安慰他:“没关系的,你现在在了,我也在,没关系的。”
第一次的遗忘,再重逢时的跨年烟花下,江逾白对他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第二次的离别,再失而复得时,江逾白删去那些痛心的情节又对他说“没关系。”
贺欲燃觉得自己像个仗着被爱有持无恐的烂人。
他始终认为自己已经麻木,时过境迁,他已经二十七岁,心脏不会轻易为什么跳动,路过流浪的猫咪小狗,也很少有时间去为它们难过,时间飞快的往前赶,他顺应时代的丢掉理想,自由,感性,被这苦涩乏味的生活剥夺了哭泣的能力。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江逾白撕开时空缝隙来到他身边这一刻,变成了自以为是。
他还是爱哭的,明明人生中令他痛苦,窒息,崩溃的事情有很多,他却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在谁的怀里哭的像个十七八的少年。
“你日记里的那封信,我收到了……”他说:“现在,你还想不想听回答?”
江逾白鼻音很重,轻轻的“嗯”了一声,却没有犹豫。
曾经贺欲燃总觉得人在做决定时要有长远的考究,特别是过了义无反顾的年纪。
他总是想,再看看吧,看看有没有更妥帖的方式,再等等吧,万一所有都落空……
他无时无刻的在面对那份调职申请书时犹豫不决,心惊胆战。
可世间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无论怎么选择都会遗憾。
回想起这二十七年,他好像很少自私过,总是在找合适的理由,找一定的时机,边说着想自由,边又为了其他人妥协,留自己在痛苦之中。
这次,他不想在给自己找合适的理由。
他想要幸福,他想要专心的爱一个人。
轻微的抽泣过后,贺欲燃激动、决绝的说:“江逾白,我们,回上海吧。”
回到那里,继续相爱。
他又说:“你带我走吧……”
“我不怕。”
贺欲燃忽然俯身吻了吻对方颤抖的喉结,而后江逾白偏头,又接住了这个吻。
他们交缠的倒影在成篇绿色的屏幕上,像两枚终于找到宿主的时间胶囊,成为了江逾白这四年最好的回应——
作者有话说:首尾呼应。
第114章褪黑素
月色轻轻漫过窗帘褶皱,在贺欲燃锁骨处投下光圈。
江逾白用指节蹭过他泛红的眼尾,吻落得又轻又密,像是要确认这片肌肤下跳动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