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吗?”贺欲燃似乎是升起一些愧疚,搂着他的脖子吻吻他的唇角。
江逾白沉默,由着他干涩的吻了自己几次后,轻柔的推开他。
他声色淡然:“你有点累。”
心思也不在这里。
贺欲燃有些错愕,眼睛瞪圆了看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继续。
江逾白没说话,想起身离开。
他生气也是不带任何情绪的,贺欲燃知道,所以在触摸离开的最后一秒,他猛地拽住了江逾白的手,将他反压在床头。
江逾白也并没有反抗,一只手臂搪住他的后背,免得他跌下去,然后一如既往平淡,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会怎么做。
直白的眼神才最让人羞涩,贺欲燃心里发紧,逃避开他的注视,低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亲,撒娇恳求似的:“我想继续……”
他手不老实,急着往江逾白衣服底子钻,边跟他接吻边黏糊的喊他:“宝宝……”
江逾白的无动于衷被打破,环着他的腰转身,上下调换,呼吸升温,他边和贺欲燃接吻,边去翻床头柜里的东西。
柜门被打开,又被另一只手决绝的关上。
贺欲燃大口呼吸,沁了水的眸子半遮半闭。
“可以不用……”
不断的神经突触在颅骨内爆裂的刹那,某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的理性撞击,碾碎……
江逾白的双瞳泛起暗潮,似乎要比他生气时的脸色还要阴沉,如同暴雨中狂卷的浪潮,从最深处翻涌上岸,重重的拍打礁石,将所有可见物淋湿,吞噬,占为己有。
他这次不是特别爱说话,往常温柔的引领和抚摸也被统统删减,不可挽回的撕扯着贺欲燃的身心。
于是贺欲燃开始极力的讨好,抱着江逾白的脊背,在翻覆中说尽好话。
以往他爱听的,他喜欢让自己说的,还有脑子昏沉时的口无遮拦。
即使他知道这样做只会让江逾白欺负的更狠,很可能遏住他的后颈,将他压进枕头,也可能是狠狠的在他身上咬下一口,獠牙刺破皮肤,冷热交替,贺欲燃汗水直流。
天色渐暗,江逾白离开,贺欲燃得空喘气,睁开哭到肿胀的双眼抬头看表上的时间。
还有,还早。
所以他抬起酸痛打颤的腿,勾住江逾白的脚踝,迷迷糊糊的说。
“今天,还可以……”
似乎是看他这幅样子实在可怜,江逾白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愿意俯身给一些温柔:“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贺欲燃追上去亲他,但因为体力不支,够到一半又摔进枕头。
“我想,我就是想……”他说,然后又抬手去摸江逾白。
江逾白垂眸看着他向自己索吻,怜爱的在他汗津津的额头亲了亲,但这点不足以满足贺欲燃,他不满的轻哼,缠着他的脖子又勾上来。
那一瞬间江逾白觉得,贺欲燃好像又熟悉了一些,不再那么陌生和疏离,不会在像之前一样坐在床上发呆。
也不会躲在阳台一言不发的皱着眉头抽烟。
但这一切似乎又在天亮那一刻被拉回到原点。
贺欲燃比他要醒的早很多,江逾白察觉到身边有声音时,被褥就已经只剩下余温。
他坐起来,在灰暗的房间里寻找贺欲燃的身影,床头柜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台灯在散发光亮,冷清的很。
短短两天似乎发生了很多事,贺欲燃不在像以前那样,整天都缠着他,挨着他,哪怕是自己做功课也要黏在旁边。
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那间空旷的阳台。
四周没开灯,窗户半开,冷冷的夜风将烟雾吹散,贺欲燃低头弹了弹烟灰,屏幕亮起郑淑华的消息。
〈别太累了,你弟弟好多了。〉
而后是贺欲燃在三分钟前回复的那句。
〈我明天回家一趟。〉
早已冷透的肩膀挂上一股沉重的暖意,他呼吸停顿,想回头说话,又被带进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沐浴露香覆盖住呛口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