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欲燃喜欢这个姿势,能清晰地感受对方胸腔的震动。他低头攫取着江逾白口中的气息,一手揉进微湿的发间,亲到两人都呼吸错乱时,指尖微微收紧,江逾白的头就会随着力道仰起,偶尔没防备时,还能听到一声被极力克制的轻哼。
不知辗转了多少回合,贺欲燃正觉得意犹未尽,却忽然感到颈间一凉,低头才发现自己的上衣扣子早已被解开。
穿堂风带着凉意刮过皮肤,他下意识一颤,江逾白趁机将他扑倒在沙发角落,那双刚睡醒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
“你怎么,下黑手啊。”贺欲燃很喜欢他这个表情,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江逾白的唇便落在自己耳廓。
很热,很烫,也很乱的鼻息。
“我说同意了吗,你就解我扣子……”
“谁让你乱动。”江逾白用牙尖轻轻磨他的耳根:“自己开的。”
“真的吗?那你也开一个我看……”他尾音还没说完,手腕就被拉住,落在枕边,被压紧。
贺欲燃吃痛,睁开眼看他。
江逾白微微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危险的专注和强势:“再说一句,就当着它的面。”
贺欲燃哽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往旁边一瞥,滚蛋不知何时醒了,正蹲在沙发边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尾巴还兴奋地小幅度摆动着,似乎有一点……兴奋。
贺欲燃脸颊发烫,却偏不肯服软,硬着头皮轻笑:“行啊,你儿子还没成年呢,你要是……”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双腿一凉。
你妈。
真是黑手。
“别别……”贺欲燃一急之下勾住江逾白的小腿,笑的又讨好又无奈:“错了,宝宝,回去行吗?我不张嘴了。”
江逾白始终沉着脸,目光沉沉地锁着他,像是在审视他话里的诚意。
过了几秒,贺欲燃都感觉有点冷了,江逾白忽然勾起嘴角,俯下身,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
“还是,要张开的。”
……
新年三天,贺欲燃觉得自己快被“支配”到散架了。
他再次由衷感叹:江逾白简直不是人造的。
除了吃饭喝水和偶尔处理工作,剩下的时间两人几乎像失了智的兽,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种甜腻的、让人头脑发昏的荷尔蒙气息。
江逾白尤其偏爱卧室的床尾,后来又在客厅铺了地毯,美其名曰“找找第一次的感觉”。贺欲燃上一秒还骂着混蛋,下一秒就被欺负得晕头转向。
碧水湾公寓的二十层视野极佳,正对着东方明珠。前一天刚被擦得锃亮的玻璃,能清晰地映出城市的灯火,第二天就被浑浊模糊。
贺欲燃瘫坐在地上,用最后的力气踹了他一脚:“明天,你擦不干净,我弄死你……”
江逾白笑着,在他后背落下一吻,说好。
贺欲燃被洗干净,包上毯子,又被抱出来,他瘫在江逾白怀里,听到窗外烟花爆竹炸开的声音。
江逾白将鼻尖挤进他的胸口,贪婪地嗅着属于他的气息,声音轻得像一声满足的喟叹:“新年快乐。”
贺欲燃根本没力气,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新年快乐。”
到底是谁在过年。
他怎么感觉自己是过了趟鬼门关。
年初四,贺欲燃才刚有时间坐下看看循环了第三遍的春晚回播。
他想起那天自己说的,要跟江逾白过一个安稳,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新年。
呵呵。他好想去上班,工位好亲切。
他又抬头看看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上宽下窄的身材,包裹在那件小熊围裙里,晨间的阳光刚好落在江逾白的指尖,他动作熟捻,阵阵香气飘出,一副岁月静好的人夫模样。
但贺欲燃现在只想翻白眼。
他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穿拖鞋洗手吃饭,江逾白的手就先伸了过来,手里拎着两只拖鞋。
看他穿好拖鞋,江逾白站起身,帮他把鬓角的头发整理好,又黏糊的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