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谢望忱在酒局游刃有余,和下级相处润物细无声般驾驭人心,可轮到亲密关系,也是小白一个,跟他大差不差。
这难道就是理工男的宿命。
“这个嘛。”他迎着老板追问的目光,煞有介事地分享他并不丰富的经验。
“首先,礼物是不能少的。送礼也有讲究,得送对方心坎上,打听打听人家喜欢什么。有些年龄大的,您就多陪她说说话,唠唠嗑,比礼物好使。”
“其次,”赵晋又是傻呵呵羞涩一笑,掏心窝子,“不知道您和太太是什么情况,在我们普通人这吧,其它都是虚的,只要咱们表现出对女孩的重视,感情,她家里人就心满意足了。”
“还有……”
***
到了去见邹庆仪的这天,宋汀沅醒了个大早,心情忐忑。
既忐忑于等会儿要做的事情,又担心被奶奶看出破绽,弄巧成拙。
坐到车上时,她的焦虑感越增,盯着窗外。
开的是谢望忱的黑色宾利。
他开车,她坐副驾。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照常是一路无言。
目的地在东郊疗养院,眼看越来越近。
她忍不住操心,在中视镜瞄他,只看见一双无波无澜的眼。
“我发的文件,你看了吗?”她小声问。
“看了。”
“哦。”看了就好。
文件里详细写明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线”,以及她的一些生活习惯,可能对他做的事。
几秒钟后,她说:“对爷爷来家里吃饭那次还有印象吧?等会儿见了奶奶,你像我对你那样对我,就好。”
“嗯。”
疗养院入口栅栏升起,他手扶在方向盘上,打了个转向,驶入地下车库。
说起爷爷来家里那次,她突发奇想,“还记得那天你对我的称呼吗,就那么叫好了。”
疗养院人流大,尤其是周末,空车位难找。他降下车窗看了一圈,找到了个车位开过去,顺带回话,“什么?”
“。。。。。。”
他到底靠不靠谱啊。
虽然他们约定帮各自应付家里人,但她家人的难度高于他,她的要求也高于他。
他忘了就忘了,如果昨晚他没发那句【看够了?】,她能毫无负担提醒他。
可现在——也只能有负担地提醒了。
有约在前,约摸他只是开玩笑,不会真觉得她觊觎他。
她提醒:“就是那个啊。”
“哪个?”车停,他往下一压,解开安全带。
宋汀沅:“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