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谭璇提及了项目的事情,男友突然变脸,对着她一顿输出。
“我一开始就让你回老家,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出力还不讨好。”
话里话外都是埋冤谭璇为什么要一起留在北江。
谭璇和男友是老乡,俩人从北方的小县城考到北江,毕业时男友想和谭璇结婚,婚后希望谭璇可以留在老家生孩子外加照顾父母。
谭璇不想这样,就和男友商量一起留在北江,到时候俩人还可以一起攒钱买婚房。
男友见状只好勉强同意。
在北江俩人租了一套小房子,男友需要跑业务所以偶尔过来住。
男友越说越气愤,视线瞥到卧室里的那个Mood机器人后,怒火蔓延至眼眸中,朝着谭璇大吼:“还有你买那个什么机器人。”
“你除了浪费钱,还能做什么!”
谭璇也生气了,和男友吵了起来:“我花自己的钱买,怎么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俩人因为项目的导火索大吵特吵,男友气得把桌子掀了,然后摔门离开家。
留下谭璇一个人在家中,边哭边收拾屋内的残局。
第二天,谭璇又接到了父母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第一句不是关怀,而是指责。
指着谭璇怎么又和男友吵架了,指责谭璇为什么不停话回家找份安稳的工作,再老老实实的结婚。
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像男人一样在外面打拼。
谭璇太憋屈了,太难过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明明做得很好了啊。
作为一名员工,她兢兢业业,认真负责,将项目顺利完成。
作为一个女朋友,她懂得体谅,愿意分担,时刻都在考虑俩人更好的未来。
作为一个女儿,她关心父母,时不时打钱回去,即使是父母把自己打回去的钱全给哥哥,她也没有怨言。
她想不通,自己明明每个身份都做得很好,为什么他们都只看到她的性别呢?
女性在社会中永远都处于客体地位,在父权制度下,女性首先被审视和定义的不是她作为某种身份时,创造的价值。
而是她的性别。
谭璇或许不是想不明白,而是她无法真正打破这个制度。
她在这个制度下痛苦挣扎,不断产生自我怀疑,到最后只有同化和反抗俩种选择。
谭璇不想被同化,去迎合这个观念,可又有没有冲出去的勇气。
深夜的卧室内,谭璇再也忍不住了,她点开Mood中的聊天功能,录下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个视频。
她眼神迷茫,表情痛苦,盯着Mood机器人眼睛的部位,用尽全力地大声呼喊。
“为什么要抢占我的成果!”
“为什么要否定我的价值!”
“为什么不能理解理解我!”
叫完这几声后,谭璇虚脱地躺回床上,盯着房顶上灯发呆。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入睡了。
第二天谭璇恢复到了正常模样,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照常出门去公司上班。
可吴昊因为谭璇前天的所作所为,记恨在心,给谭璇穿起了小鞋,故意让谭璇接手了一个烂摊子。
谭璇心里憋着气,可又无能为力,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太需要这份工作了,她不能从这家公司离开。
谭璇一直忙到深夜,眼看着快赶不上末班地铁了。她急慌慌地从公司出来,骑着自行车到达地铁站时,还是晚了一步。
她站在地铁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泛起苦涩,
各种想法在谭璇闹钟轮番替换,冷风“呼呼”地吹在她的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做出选择,决定打车回去。
但是公司报销的最高额度是30元,谭璇无法直达家门口,她只好将地址定在30元以内,计划着到地点后再骑自行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