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湿巾。”顾时越直接把药袋给他。
江洛接过药袋一看,发现顾时越不单是买了碘伏,还有酒精、湿巾、创口贴、无菌敷贴。江洛随手把球拍放地上,抽了张湿巾轻轻按在鼻梁上,他看不到自己的伤口,凭感觉擦的。血痕已经干了,江洛这么轻轻按两下没能擦干净,他正要拿碘伏消毒,还想让顾时越拿手机前置当个镜子给他照一下。
“学长,你能不能拿手机开个前置让我照一下脸?”
顾时越没拿手机,只说:“碘伏给我。”
江洛一愣:“啊?”
顾时越直接拿走了他手里的碘伏,走近一步,他们在路灯底下,灯光从头顶落下来,江洛鼻梁上的伤口看得很清楚。
顾时越又抽了张干净的湿巾,靠近,抬手,湿巾按在江洛的伤口处。江洛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着。
“疼?”顾时越问。
江洛睁开眼:“不疼。”
他睁着眼睛,脸微仰着,眸光落进顾时越眼里。顾时越垂着眼,与他对视着。江洛的瞳色很浅,在灯光下是很明显的琥珀色。他的睫毛很长,所以颤起来也很明显。
顾时越轻轻擦着他鼻梁上的血迹:“不疼睫毛抖成这样。”
江洛笑了下:“我这是条件反射,你闭眼你睫毛不抖么。”
“不抖。”
“真的假的啊。”江洛笑出了声,“那你闭个眼我看看。”
“不闭。”
江洛仰脸笑着,顾时越沉默地帮他擦拭伤口。
顾时越盯着伤口,江洛盯着顾时越。
顾时越目光往上掠了掠,两人视线一碰。
“学长,我的伤口深么?”江洛跟他说话。
“还好。”顾时越的视线又落了下去。
虽然江洛不臭美,但他还是挺在意自己的形象的,他刚才说的话也是真的,他真的担心自己会破相。
“你说我会不会破相啊学长。”
顾时越说:“不知道。”
江洛鼻子轻轻皱了一下,看表情还真有点苦恼。
“怕破相?”顾时越问。
“怕啊。”江洛眨眨眼睛。
“没看出来。”顾时越说,“我看你挺无所谓。”
“没有啊,我很有所谓啊。我偶像包袱很重的。”
江洛说完自己先笑了,也捕捉到了顾时越眼里很淡的笑意。擦干净血痕,顾时越用棉签沾了碘伏给他消毒。碘伏没那么刺激,江洛只感觉到一点点疼。
顾时越离他很近,他能闻到顾时越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明明刚打完球,顾时越身上却一点汗味都没有,还是香香的。
昏黄的灯光洒下来,给顾时越漆黑的发丝镀了一层柔柔的金边,让他整个人变得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