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请神仙原来是夫人啊!
莫循风的那群狐朋狗友,先是骇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顿时勃然大怒。
“柳望轩!你这厮是疯了不成?”
“快放开莫兄!”
几人怪叫着一拥而上,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体面,对着那枯瘦男子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莫循风被麻绳勒得几乎断气,双手直直伸向前,徒劳地在空中乱舞挣扎,喉间嗬嗬作响。
而柳望轩愤怒之下,竟爆发出惊人蛮力,任凭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仍死死绞着绳索不放。
“嘭!”
可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混乱当中,他不知被谁踹了一记黑脚,身子一歪,重重栽倒在地。
那伙人见状,愈发嚣张,围着地上的柳望轩,蹬腿猛踹。
沈渊与祝姯快步赶来,正欲上前制止这等恶行,忽见州学里头快步走出一位官员。
“住手!尔等在州学门前聚众斗殴,成何体统!”
这官员头戴乌纱幞头,身着一领七品绿袍,身后还跟着侍卫小厮。
一声大喝后,侍卫们立刻上前,如狼入羊群,三两下便将那伙锦衣郎君与柳望轩驱散开来。
莫循风得了救,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干呕,脖颈上已显出一圈青紫勒痕。
他抹了把咳出的泪花,看清来人是谁,顿时如见救星,扯着嗓子号啕起来:
“嗳唷十七叔!您可算来了!这姓柳的疯了,他……他胡言乱语,还要杀我!”
说着,莫循风颤巍巍地指向被侍卫捉住的柳望轩,又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伤痕,满脸委屈。
原来这位掌管州学的冯功曹,与莫家乃是世交,在家中行十七。莫循风平日里巴结得紧,一口一个“十七叔”叫得亲热。
冯功曹眼珠子一转,自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当即指着柳望轩破口大骂:
“好你个柳望轩!嫉妒莫贤侄的才学,竟嫉妒得疯魔了不成?本官看你是神志不清,该灌上几口马尿醒醒脑子!”
说罢,他大手一挥,对侍卫们喝道:
“来人!将这当街行凶的歹徒给本官拿下,打入大牢!”
柳望轩被人按在冰冷的石板上,挣扎嘶吼:“我没有疯!是他!是他窃我诗文……唔唔。”
侍卫接了冯功曹的眼色,立刻随手抓来把泥巴土块,糊进柳望轩嘴里。他本就被围殴得鼻青脸肿,嘴角挂彩,如今更添狼狈。
“放肆!”
一声严厉呵斥猛地自身后砸来,冯功曹吓得浑身一哆嗦,慌忙扭过头去,还当是哪位上官驾临。
待看清眼前不过是个脸生的俊俏公子哥,还带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顿时又挺直腰杆。
他拍着胸脯顺气,没好气地喝问:“你们是何人?!竟敢阻挠朝廷命官!莫要在此多管闲事,若是搅扰本官办案,便将你们一并拿下问罪。”
祝姯早已气得杏眼圆睁,垂在身侧的指尖都不住发抖:
“好一个‘办案’!朗朗乾坤,天理何在?王法何存?”
“这位柳郎君口口声声喊着冤屈,你这狗官却连听也不听,便要将人下狱。你是聋子吗?不如我替你治治?”
她方才已瞧见这冯功曹身着绿袍,官阶定然高不过沈渊,胆气便愈发壮了。她头一回体会到狐假虎威的痛快,索性指着狗官的鼻子骂个尽兴。
当着一众学子和下属的面挨呲哒,冯功曹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气汹汹地冲上前来:
“你这无知妇人,在这胡吣什么……”
谁知连祝姯的衣角都还没沾到,一柄横刀已稳稳架在他颈上。
周遭的侍卫大惊失色,纷纷拔剑相向。
冯功曹只觉颈上一凉,往下一瞥,瞧清寒光凛凛的刀锋,吓得险些瘫倒在地。他色厉内荏,哆哆嗦嗦地朝沈渊叫道:
“你你、你是哪里来的反贼?竟敢当街劫持朝廷命官!这可是要杀头……不,是要诛九族的!”
沈渊早已是忍无可忍,若非顾忌此行是微服查访,真想将这狗官的脑袋直接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