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刻意留心,不会发现这点,大多数人只会认为他不喜欢强光而已。
她因为职业原因,习惯性留心细节。见他要了,应该是不气了,提议说:“要不要戴上试试?”
他把玩了一下,戴上,单腿靠着门框,双手虚虚抄在胸前。
模样慵懒,松弛又有气场,比包装上的模特更有感觉。
“很适合你。”她真诚地说。
他取下别在领口,略一抬头,状似不刻意地问:“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不突然啊,看到就顺手买了。小时候奶奶但凡出差就会给我带东西,”她说,“对了,我明天估计加班,你能不能帮我把给孙姨和爷爷带的礼物转交一下?”
这次的关门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只看见他闭了闭眼,转头甩上了门。
又怎么了???
她在原地讷然。
几天不见,比小孩还小孩,说翻脸就翻脸。
第二天,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下楼看到她,眉楞挑了挑。
她暂时不敢惹他,装没看到,低头小口喝粥。早上孙姨做了海鲜粥,白水鸡蛋,芝麻牛肉,还在烤箱边守着薯饼。
他去厨房洗过手,在旁边坐下,拿过鸡蛋在桌面磕破,滚了滚,修长指节剥蛋壳。
然后她面前的餐碟里多了个剥好的鸡蛋。
“晚上加到几点?”他问。
“……”
无人理会。
“给爷爷的东西在哪?”孙姨的礼物她已经给了,是个非遗手工编织包。在桌上,他看到了。
她说:“沙发。”
放沙发上的,是条羊绒围巾。
其实爷爷和孙姨的她本来没打算买,毕竟棠城不远,除了笔墨纸砚有些特色,其他东西在遥城买也一样。可买了给他的墨镜后,考虑到只送他太突兀,就又挑了些东西。
他又拿了个鸡蛋剥,说:“行,我下午带过去。”
孙姨在厨房探出头问他们薯饼要软的还是脆的。
宋汀沅:“脆的。”
谢望忱:“软的。”
两人异口同声。他改口:“脆的。”
孙姨回:“好嘞,那再加五分钟。”口感脆得多烤几分钟杀水分。
“加到几点?”话打了个转回到原点。
“不知道。”
他看着她。
“真的不知道。”外出一段时间,工作压着,什么时候处理完就什么时候下班,她哪知道具体时间点。
“快下班发消息,我去接你。”
她懂了,相当于是道歉,不免好笑,但没真笑。
她压根没生他气啊。
“好了,昨天的事我没放心上,再说是我有错在先。”
他眉棱挑了挑。
薯饼烤好了,孙姨装盘过来,糯米面捏的小饼,玲珑剔透。
她睡前跟姚夕聊了会儿天,姚夕说当时他和庄曜凯郑霖在一块。那可能不止他看到了。
他戴上手套掰开一块,掰开凉的快方便吃,放向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