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居然在床上。
谢望忱睡在客厅沙发,孤零零的,长手长脚蜷缩着。
她自己梦里跑回床上睡的,还是谢望忱……他抱她过去的?后面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前者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她不梦游啊。
他睡得正香,她打算醒了问。
然而早上醒来,客厅空无一人,他已经走了。
床头留着他写的字条:【饿了叫客房送餐,我去赛车场了,场地第一天开赛,楼下有摆渡车,感兴趣的话坐车过来】
她扶额刚看完,姚夕的电话来了。
没多久,人也来了,丧着脸,声情并茂讲昨晚发生的事。
她只觉得姚夕好可爱,笑了下。
姚夕可烦了,揉着头发扯过桌上的字条,“望忱哥写的?”
她点了点头,还没决定要不要过去。想看车赛,又想在房间改稿子。
“你想去吗?”
姚夕:“当然去啊。”
谢望忱在那,郑霖肯定也在,她倒要看看他怎么回事。
“去嘛去嘛,汀沅沅。”
“好吧。”稿子压一压,晚上也能改。
姚夕羡慕地撮着字条,在她看来,留下实体的东西是件有仪式感的事。
明明可以发短信,却动笔,让人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她表面大大咧咧,实际上天生敏锐,能get到许多细枝末节,也在意细枝末节。
她攥着纸条想,难道男人真的结婚自动变柔软吗,毕竟望忱哥以前有多冰冷大家有目共睹。
姚夕脑海出现两个互为极端的念头:再也不理郑霖;直接和他结婚。
宋汀沅开始准备出门,说动就动,拉开行李箱换衣服。
姚夕也回去梳洗化妆,过了会儿来了,还带来一样东西。
宋汀沅在盥洗室刷牙。
她神神秘秘凑近玻璃门,“汀沅沅,我送你件礼物,不准拒绝,放在你行李箱里了。”
“什么?”她在盥洗室,隔着道门问。
“你今晚回家再看,最好和望忱哥一起拆开。”姚夕把心爱的宝贝送给需要的人。
水进了眼睛,她忙着擦洗,没多追问,“好的,谢谢。”
*
天光放晴,阳光比昨天强烈一些。
她俩没叫客房送餐,搜了地图去花雨巷吃早餐,然后去赛车场观赛。
花雨巷是一处人造景,在赛车场周边,墙头大片大片的紫罗兰和郁金香盛开。
风轻轻吹动,沾着露水的花瓣似雨滴散落满地。
两人都没什么味口,分着吃了一块坚果发糕。
快到赛车场,还没吃完。
一只从草丛里钻出地橘猫围着宋汀沅的腿打转,她蹲下,掰了一块放在掌心伸出。
赛场内,谢望忱隔着绿色栅栏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宋汀沅头发偏在一边,白裙裙摆覆在花和露珠上,花瓣的颜色映在唇上,轻轻逗猫。
她抬头,目光和他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