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她整个人是麻的。
也正因为麻木让她看起来神态自若,没半点不自然。
人很奇怪,在意识到自己看起来很镇定后,她真的处之泰然了。
她盯着空中的浮尘,心道毕竟更难为情的还在后面。
“叫的不过瘾,在回味?”谢望忱关上后备箱,两手搭在一个红色箱子上,饶有兴趣看她发呆。
她才发现他带了不少东西,三个红色丝绒包装的礼品盒,还有两个托特口袋,一看都价值不菲。
袋子里也装了东西。
礼品。
正常见家长要带礼品,她把这事儿忘了。
他把东西装在一起,进了电梯,“在呆什么?过来。”
她小跑几步,进了电梯。
他按下楼层,她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嘲道:“你就这点胆子?”
这点胆子还敢骗人,迟早露馅的事又何必做。
这句话点醒了她。
她吞了条活鱼一样七上八下的心安定不少,拨了拨他手里的礼品袋,“有必要拿这么多吗,要不放两件回去。”
礼品是因她单方面而导致的开销,肯定是要报销给他的。
这些东西一看就很贵。
谢望忱没理。
她的心在滴血。
邹庆仪的病房在三楼。
电梯门打开,他先踏出,她落后半步,平复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也就没注意到他怎么知道奶奶病房在几楼的。
谢望忱一身深灰色风衣,平时不爱系的纽扣此时三颗全都系好,看上去颇为正式。
垂至大腿的衣摆被风翻起一角,身高腿长。
长身玉立,又a又帅。
沿途路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
他一手拎着礼物,一手自然而然地垂着。
病房门口,他正要敲门。蓦然,垂下的那只手被握住。
“我牵一下,”宋汀沅说,虽然早在文件里就说过报备了今天会牵他手,脸还是一烫。
谢望忱看她,眼里不知是哂笑还是什么。
她低头躲开,一把推开病房门,喊道:“奶奶!”
他跟着进去。
“奶奶”床上没人。
“邹女士?”她去洗手间找了一下,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