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忱看到了庄大爷的消息,他忙着煮红糖水,放到一边没管。
他脱了外套,上身一件从饭局穿回来的黑衬衫,衬衫下摆束进皮带。
挽起一截袖子在厨房煮玫瑰红糖水。
他对这东西不陌生,他妈时常痛经,所以每逢母亲的经期,父亲都会提前买好材料熬好。
他十多年看下来,看也看会了。
室内升温,玻璃墙凝结一层细密的蒸汽。
脑海里掠过记忆碎片,男人眸中划过一丝悲伤。
“砰!”浴室传来什么倒下的响声。
宋汀沅捂着胸口呕吐,拢共没吃什么东西,只吐出水。不小心碰倒了置物架,人也无力的跌倒。
谢望忱敲了敲浴室门,“怎么了,我能不能进来?”
她头晕眼花,意识涣散,用尽全力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嗯”。
他推开门,扫了眼里面的情况,从腋下抄过她胳膊打横将人抱起。
她很烫,满头大汗。
不止是痛经,她发烧了。
她脑袋埋在他胸前,迷迷蒙蒙地看着他。
他把她抱在怀里,额头贴了贴她的,试了试温度,“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没这么严重,不用去啊。
她完全烧晕了,还以为只是痛经,挣扎着想下来自己走。
也好在是烧晕了,挣扎的力气如小猫挠痒。
男人不多废话,雷厉风行,路过沙发,扯过外套,将她裹进去。
被温暖的身体抱着,疼痛感似乎少了很多,她本能性地想要更多,把头埋得更近。
换来了被抱的更紧。
雨还在下。
出了门,耳边响起雨打树叶声。
谢望忱把她放到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绕过车头去主驾。
她被裹在衣服里,像只蚕宝宝。
他单手开车,另一只手不时掐着她下巴,“汀沅,醒一醒,不要睡。”
可她好痛好难受,碎发黏在额头上,湿湿闷闷的。
听到他打电话在跟医院那边说什么,没听清。
在她闭上眼之前,模模糊糊看见他侧脸,他拧眉望着前面的路,车一再提速。
明明是她病,他怎么看起来比她还难受。在着急什么,是害怕当鳏夫吗。
医院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宋汀沅直接优先通道被送去急诊,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不是大问题:生理期间抵抗力差,又受了凉,加上低血糖才产生了一系列不良反应。
她昏睡无法进食,医生给打了两针营养液和止痛剂。
一切处理妥当,谢望忱才空下来摸了把额头的汗。
床上,宋汀沅蹙着眉。
她又做梦了,噩梦。
梦到了大一和室友们去北方旅游看雪,中途她来了例假,不想打扰室友们的兴致,独自回了酒店。
悲惨的是酒店的暖气坏了,她缩在冰冷彻骨的被窝里,天花板黑罄阴森,头晕眼花,流泪,各种不良反应一起涌上来,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
那是最难熬的一次冬天,以至于她后来对北方的冬天ptsd,对雪也彻底丧失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