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睡一起,她睡旁边的临时陪护床,小小的,又窄又硬。
虽然半夜还是被哄到他的床上了,因为他执着于牵手睡。分开睡两张床,会导致他手臂吊着,只好睡一起。
但她仍然有原则,只能牵手,必须平躺。
半夜她醒来,手仍被握着。
房间寂静,她偏头看身旁睡着的男人,意外他竟然是一个情感需求如此高的人。
也可能只是因为生病,病中的人,容易产生依恋。
早餐是私房餐厅的海鲜粥。
她拆开餐盒,放好勺子递给他。
他喝着喝着,悠悠数起食材,挑起一块干贝,“干贝。”
挑起香菇,“香菇。”
“虾仁。”
她动作顿住。好啊,全听到了,在这等着她呢。
宋汀沅尽管耳尖红了,仍顽强淡而处之,不接招。
中午给他额头擦药,谢望忱稍稍一抬眼帘就能看到饱满湿润,柔软微张的唇。
她涂口红了,豆沙色,有口红本身的水蜜桃清甜气息。
他但凡靠上去,她就抵住他肩,“不要动,我在涂药。”
假正经。
她小小的复仇宣告成功。
擦完药,奶奶打来了视频,她不想让奶奶知道他住院,跑去阳台接。
奶奶眼尖地认出背景是医院,她没办法只好说是来看一个朋友。
奶奶信了,声音高亢,精神劲头听着似乎比没生病的时候还好,说了几句,让她继续去照看朋友。
挂了电话,她高兴也疑惑,没听医院说奶奶病情有好转,又翻用药记录,吃的药也没变。
15点多,周铁来了。
宋汀沅的文章发出后,网上对小初的舆论好了许多。
有网友扒出首发平台,纷纷在遥城电视台新闻处的官方社交平台账号下质问,新闻处已删除原视频,发布道歉声明并保证置顶15天。
周铁很正式的对谢望忱和宋汀沅道谢,给二人各鞠了一躬。
周初没来,她害怕出门,她写了信让哥哥带来。
宋汀沅看完信,心中难受。
遭受不公的人,委屈只是心里创伤很小的一部分,更大的,更会将自己逼近绝路的是自厌。
自己讨厌自己,不断问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偏偏自己这么差劲,给身边的人添麻烦。
心理不强大的人,很难扛过去。
可是遭受暴力的人没错,心理不强大更不是错。
周铁说打算给小初停学半年,对欺负过她的人提起诉讼。
他必须让那些校园暴力的人得到惩罚,让法律和公俗给出一个交代,让小初知道她没错。这个公道,他替妹妹要。
宋汀沅支持,并且回了小初一封信,装信时,压了一颗糖果进去。
得益于健身和年轻人野蛮的恢复能力,三天后,谢望忱能自由行走了。
她不放心,毕竟几天前才进了ICU,去问医生意见。
医生说进ICU是个意外,综合观察下来,他心力上的损耗多过身体损耗。病人能走动可以偶尔走动,控制好时间和强度就行。
心力损耗?她不明白入院期间有什么让他耗心的。
总之多修养是不会错的,她仍不放心,跟在旁边扶着。他要下楼也让坐轮椅,她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