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先生终于转过了身。
那对幽深的眼瞳深深望进了我眼底。
多神奇的关系。
我们都在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同一个人的影子。
那是那个人留给我们的回忆,是他在我们身上留下的印记。
“如此,我与您也都不必感到抱歉了。”
我绽开笑意。
“因为我们在做同样的事。”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颔首。
动作小得几不可见,但我还是得到了那样的确认。
“那么……”
“也不再必要使用敬语了吧。”
他说。
“我们是可以不用敬语的关系吗?”
我反问。
“不是吗?”
他也反问了回来。
我又一次笑出了声。
“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高明先生。”
“接下来的日子,多指教。”
我又一次说出了这样的客套话。
没用敬语。
“多指教。”
他也如此回应。
话既然已经说开,我们都该回归各自的生活轨道。
由于前一晚的高热,医生态度强硬地要求我继续留院观察。
但高明先生的假期已经告罄,今天的他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高明先生离开之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而我也忽然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了。
我开始有些后悔,或许在高明先生离开之前,我该让他帮我带几本书或是假面超人的碟片,好让我能打发无聊的时间。
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陷入特别的情绪里。
而我不该那样。
我不该守着一个已经不存在的泡影。
我该,找点别的事去做。
所幸安静没有持续太久,将近十点钟的时候,病房里迎来了一位客人。
上原由衣,长野县警本部搜查一课的刑警,是之前曾经替高明先生到家里传话的那位警官小姐。
她身上穿着一套淡色的西装套装,手里拎着一只纸袋,顶着温婉的笑,出现在了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