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被滚烫的空气填满,沉浮。
孟清淮很会吻,唇齿缠绵时,他的掌心会覆上官颖棠的手背,拇指缓慢地碾过她的腕心,指腹一点点在最柔嫩的那块皮肤上游移,仿佛在感受她激烈的脉搏,又仿佛是发出某种信号。
不疾不徐,温柔之余又充满寸寸逼近的侵占感。
他那双修长的手平日里看着斯文禁欲,握笔签文件时更是从容极了,现下完全被他包裹住,官颖棠的心跳难以自禁地失控。
她其实想过这样的画面,从领证第一天时,官颖棠就很现实地做好了尽夫妻之实的准备,她想过自己会是怎样的矜持,想过自己会装得多么羞涩,想过端庄淑女是不是也该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轻轻演两声。
可她万万没想过,真正到了这一天,会这般溃不成军。
官颖棠咬着唇,第一次清晰地认知——这种事哪里需要去演?
越是从容的人,越懂得如何让人失态。
“谁在吻你。”孟清淮气息掠过她的耳垂。
那声音低到仿佛在耳膜边厮磨,官颖棠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她泪眼朦胧,不知道孟清淮为什么要问这么直白的问题。
这房里又没有第三个人。
她脸颊红得发烫,叹息又呜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以为装傻可以躲过,可孟清淮显然没打算就此作罢,昏暗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与她十指交扣住,缠得很紧。
彼此的掌心温润灼烧着。
“谁在吻你?”孟清淮沉着声又问了一次。
官颖棠眼神氤氲,别开脸闷闷说:“你明知故问。”
孟清淮却直接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目光冷静清明地对视:“我要你说。”
孟清淮宽肩窄腰的轮廓在昏暗光线中落下阴影,官颖棠抬眸,只是与他这样看着彼此,身体里都会发出巨大的震荡。
这种难以克制的亲密感似乎没有任何门槛,仅仅是普通的对视,仅此而已,便已经脸颊发热,仿佛浑浑噩噩地喝了几瓶烈酒,不清醒了,却执着地愿意沉沦。
官颖棠试图摆脱他带来的这种掌控感,懊恼地问:“孟清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我还没开始。”身上的人声音平静,“你可以晚一点再评价这件事。”
“……”
他是怎么这么冷静的?
官颖棠更气了,忽然看到孟清淮锁骨下的那粒小痣,冷不丁抬起身体,在他痣的位置咬了一口。
可她两只手被孟清淮钳制着,只抬起片刻便又无力地塌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