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那种,习惯把自己缩小、收紧,留在边缘的方式。
肖亦把话停在那里。
站了一会,像是在确认某个已经到位的状态。
然后他退开一步。
那一步不远。
却让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仍然被留在原来的位置。
「可以了。」他说。
凌琬没有立刻放松。
她坐在那里,背脊维持着方才的线条,呼吸被小心地收着,手安静地放在腿上,没有多馀的动作。
那不是刻意停留,而是她知道——
在他没有替那个状态收尾之前,她还在那个位置里。
肖亦站在那里,没有再多做什么。
时间没有被拉长,也没有被推着往前。
过了一会儿,凌琬下意识想换个坐姿。
不是因为不适,只是身体习惯在空白里寻找出口。
脚尖才刚动了一下。
「先不要动。」
声音不高,却准确地落在她动作刚起的地方,像是把那个『要离开原位的念头』轻轻按住。
凌琬停了下来。
不是被吓到。
只是那一刻她明白,那个状态,还没有结束。
那句话来得太准确,准确到她知道——他看见了。
凌琬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
背仍然是直的,手放在腿上,没有再替自己做任何调整。
那一刻,她第一次明确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保留』。不是被观看,而是被暂停。
肖亦没有再补一句『好』或『可以』。
只是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他往旁边移开一步。
距离被拉开了。
不是退回安全的位置,而是刚好让她察觉——
他不在原来的点上了。
那一步让空气变得不一样。
凌琬没有抬头。
却清楚地感觉到,他仍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