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涉及爱情。
不过,这类念头往往只是一闪而过。
颜喻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多想的,爱情不过是互相分一杯羹罢了。
那些关于陈戡的想法,很快被其他更琐碎、更迫近的烦恼取代:比如“心魔期”会持续多久?周期长吗?能保留多少神智?
会不会失忆?
灵崽如果不是人,会是什么形态?会不会受心魔影响?
该吃什么补充营养?要不要再问问管理员?
颜喻知道自己确实有些焦虑。他这种“凡事自己扛,尽量不麻烦别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所以洗完澡后,他给这一世的父母打了电话,嘱咐他们注意身体,并坦白给他们买了五十年商业养老险的事。
老两口听得直皱眉,连连问他:“小喻,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卖保险的骗了?钱还够用吗?要不要我们打钱给你?”
颜喻有些无奈,却没心情多解释,匆匆挂断后又去叮嘱下属工作上的事。
几个下属难得休息,正在K歌聚会,听到颜喻老妈子似的唠叨,都关心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嫌他们笨,不打算要他们了——要真是这样,他们就不唱了,立刻物色个更懂事、更孝顺的领导,明天就顶替他的位置。
颜喻被这番浑话逗得嘴角微扬。
视频那头的小张立刻捕捉到,猛拍同伴:
“快看!喻哥破防了!”
“啊?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明显?INTJ只有在心态崩了的时候才会笑!”
颜喻冷哼一声,对着电话威胁:“最好别让我看见明天的太阳,否则你们等着。”
“领导,您这话有语病啊……”
话没说完,颜喻已经挂断。
倦意如潮水般涌来。
可他的狗已经一个月没剪指甲了。
芋圆最近重见陈戡,兴奋得不行,整天黏在陈戡屋里不肯出去,生怕颜喻再把它带走。每次颜喻抱起这只大家伙想剪指甲,却根本按不住它。
“芋圆,再不剪指甲明天就不遛你了,”颜喻冷着脸威胁那只嬉皮笑脸的阿拉斯加,“你这么喜欢陈戡,以后就跟着他,让他给你剪。”
芋圆似乎听懂了,又好像没懂,尾巴停顿几秒,又欢快地摇起来,还小声叫着邀请颜喻去陈戡房间玩。
颜喻开始后悔,当初真该养只聪明点的。
别人家的边牧金毛都能上北大清华了,自家这只蠢狗却只听得懂“吃饭睡觉”。
算了。
既然这么喜欢陈戡,就让陈戡去剪吧。也不知道当初分开时,明明说好把狗留给陈戡,是哪只小狗死乞白赖非要跟他走——
颜喻困得睁不开眼,也没多想陈戡取个快递怎么去了那么久,回到客房就关灯睡了。
陈戡在取快递的路上,顺道去了小区门口的按摩院。自从颜喻搬来,他就打算给颜喻办张卡——颜喻总是腰疼。
回来时,颜喻已经睡了。
陈戡站在门边,静静注视着颜喻安稳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