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雪笑了。
闻竹这个他娶回来,甚至当初极度威胁自己的男人,此时却轻描淡写的为他指出条路。
深知雪赤脚下床,几步来到闻竹面前,“你为何告诉我这些。”他倾身,能感受到彼此起伏的呼吸。
“你到底是谁的人?”
闻竹没有后退,抬起下颚,第一次真正与深知雪毫无躲闪的直视,眸底被阳光照射,深潭竟是清澈的。
“我是你的。”
他没开玩笑。
“你想干的事,让某些人不好过这点上。”
“我就是你的。”
闻竹伸手,不是触碰深知雪,只是轻轻抽走深知雪不知何时落在自己肩头的一缕发丝,“明日,找个信得过的,送到你的众墨楼,届时会有个面生书生到此,说这里存有故人古籍,自然会有人让那份奏报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深知雪倏地抓住闻竹即将抽离的手腕,将人拉得极近,力道不重,“代价呢?”
闻竹任由他抓,眼尾上挑,有些勾人心魄,微偏头气息拂过深知雪耳边,“你欠我一次,我说了算的机会。”
深知雪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唇瓣,脑中只有徒有念头:
大手猛地环住闻竹的腰,猝然打横将他抱在怀里——
“你、干……!”闻竹下意识反应,迅速抓上深知雪的头发。
深知雪又被他连头发带脑袋地牵扯,他已经免疫,随便他拽。
“干你啊。”深知雪恶劣地吓闻竹,“一次机会成交,我不介意你现在用。”
他说着,把闻竹突地丢到床榻上。
闻竹在床上找空子钻,最后全让深知雪阻拦回来,他心真烦,气得:“帮你、你还恩将仇报!深知意你有病吧!”
深知雪邪恶地靠近,忽然拽过被子覆盖住两人,将自己和闻竹共同笼罩。
他在被窝里紧紧环抱住闻竹的腰,束缚不让他乱动。
闻竹背对躺在深知雪怀里,被压得动弹不得,耳后跟着传来深知雪温柔的语调:“床凉了,再替我暖一遍。”
深知雪灼热的视线落在闻竹颈后的牙印,上移注意到他逐渐红透的耳尖,便贴得更加近,脸几乎埋进闻竹的肩窝,暗戳戳地开口,“陪我睡一觉,”他嘴堵在衣料上,发出的声音闷闷的,“我欠你两次机会。”
“……”
被窝里暖烘烘,闻竹几次尝试挪动出来,可深知雪觉太浅,稍微草动就能瞬间清醒,倒像根本没睡似得,每次都精准给他捞回来。
——最后不知过多时,闻竹终于听到背后人平稳的呼吸声,他也不知是实在懒得动,还是不愿再吵醒他。
像个陪伴物,任由他抱着。
深知雪再醒来时,黄昏刚爬上屋脊,身旁闻竹的气息早已消失,独留身侧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