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喝酒,差爷,这一过节的,酒楼人多,上的菜都贵,也不愿意接我们这样的食客,索性找个僻静地方我们哥俩整两口。”
这理由倒是很充分,但为什么这黄吉脸色这么苍白呢?
果然林二牛就接着问:“你门二人明明都是本县人士,为何不回家去?”
黄吉明显松了一口气,回道:“我们刚下工,想着先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吃两口酒,等人少一些,路空一点就好走了。”
“你们为何与李达起了矛盾?”
黄吉垂下头:“我们哥俩二人吃了点酒,坐在地上也没挡别人路,结果那李达从我们身边过,眼神好像特别看不起我们似的,我们酒意上头,吴树就特别生气的朝他喊了一句‘看啥看?没长眼睛?’”
“然后那李达就拾起一块石头朝吴树头上砸了去,然后我一看一地血,就跑出去找巡逻的差爷报官了。”
林二牛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发现兄弟被打了,你竟然没有也动手为你兄弟报仇?”
黄吉浑身一抖:“差爷,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跑出去报官了,我,我不知道,许是我太害怕了,不定打得过李达,看见吴树一脑袋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先叫大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到这林英亥眉头一皱,这黄吉的反应一会儿不对劲,一会儿说的好像又符合常理,李达那个混蛋,好像也不是干不出来跟人起争执就要动手这种事。
不过黄吉虽然瘦,但是个子很高,为什么他都没有起跟李达动手的念头?胆子太小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是刚才李达不配合调查,没问出来什么有效信息,不知道李达那边的视角,只能等再提审了,时间差不多了,爹应该要去提审吴树了。
林英亥跳下柴垛,到门帘前站着,等到了林二牛过来。
“罗伯伯呢?”
“他和黄吉待一会儿呢,毕竟黄吉和吴是一伙的,怕他俩串供,先不能让他俩呆在一块。”林二牛从林英亥头上摘下几根草屑,回头瞥了柴垛一眼,摸摸林英亥冰凉的小手,心下了然。
“走,先进医馆里暖和一下,看看吴树能问话了不。”
林英亥一迈进医馆内,顿时感觉温暖不少,那吴树看着已经好些了,此刻正靠着墙壁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脸色确实红润很多。
“吴树,”林二牛率先开口,“现在可以对你进行问话了吗?”
吴树睁眼,点点头:“可以了,差爷,您问吧。”
“芦花县人士,吴树,没错吧?黄吉你可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
“同村的兄弟,一起来城里做活。”
“你们为何在那么僻静的地方聚集?”
“喝酒,等人少了打算结伴回家。”
林英亥点头,这些信息倒是都对的上。
“你怎么和打你的人起的争执?他怎么打得你?”
“差爷,我,我头疼,我记不得李达怎么打得我了。”吴树好像是真的很恶心,翻身从床榻上摔下来也顾不得,直接抱着痰盂就吐。
胡郎中颔首,解释道:“被人伤到脑袋了,恶心也是正常的。”
可父女二人对视一眼,都发觉了不对劲之处:他们在吴树面前可从来没有提过李达的名字,吴树从遭遇袭击后一直昏迷,是怎么知道“袭击”他的人的名字的!
林二牛眼神一凛,表面上不动声色先趁着吴树身体不适悄悄退出医馆,快步来到后院厨房。
“砰——”门被大力推开。
罗捕头和黄吉对立站着,视线都看向门口的林二牛,林二牛不等二人开口就立刻发问:“黄吉,我问你,你可认识袭击吴树的人?”
黄吉明显一愣,随即回道:“差爷,我们不认识啊?”
“刚才审讯的时候你为什么能直接喊出李达的名字?”
此言一出,罗捕头的眼神也立马凌厉起来。
黄吉喉咙动了动:“差,差爷,我听到的。。。。。。”
罗捕头立刻打断追问:“听到?什么时候?我们可不曾在你面前说过那个书生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