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牛松开双手捂住脑袋,颅内一声尖锐的鸣响后,他听不见任何声音。
此刻,天边最后一丝余光也终于彻底沉寂了下去。
"不,不,不。。。。。。"
突然,他举起手掌狠狠抽了自己几耳光,起身翻上马背,对那下人说:"我去报案寻人,你不许离开庄子!一会儿有人来找你问话!"
"驾——"
他赤红着双目再次甩动缰绳,直冲衙门而去!
"郑大人!郑大人!"
他闯进县令的书房,没等县令斥责就抢先一步跪下。
"郑大人!属下,不,小人要报官,"他双手撑地,额头触地,掷地有声:
"小女林英亥于今日日入时失去行踪,同时失踪的还有小人一双侄亲刘谷裕、刘稷阳,市集肉铺戴屠户之女戴鸣金,胡氏医馆家女胡决明,以及赵家下人柳婆与千金赵金珠。"
"求大人准许此案加急办理,协调汛兵、民壮一同搜查!求大人准许属下带衙役弟兄一并搜查!"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丢了这么多孩子!"县令大为惊愕,听林二牛告知原委后当机立断:
"巡检司的人动不得!除了城关和明日换防的人手,其他人全力彻查此事!你带领衙门兄弟和老罗分两队行动,多找线索。我叫程把总带领汛兵民壮挨家挨户排查!"
"另外吩咐下去!即刻起城关戒严!凡是出城的人货必须一一筛查!一只蚊子也不能放出去!"
"是!多谢大人!"
林二牛将脑袋磕得砰砰作响,起身去罗捕头家中告知原委,请他先协调衙役和程把总,自己则回家告知丢孩子的家人。
罗捕头拍拍他肩:"你快去,这些跑腿的事我来干!我侄女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安然无恙!等抓到那拐子,我定要将其抽筋剥骨!"
林二牛点头,回了林家小院。连赵老爷也惴惴不安地在门口踱步。一张张期盼的脸在看到林二牛的神色后,勉强的笑容全都消失了。
林二牛哽了哽嗓子,勉强开口:"庄子上说日入时他们就启程回来了。我已经报告衙门,郑大人将城中戒严,允我带队与程把总全力搜寻。"
刘春花闻言粗喘着气,泪水如两条河般落在衣衫上。林二牛赶紧扶住她。刘春花嗫嚅着嘴唇,死死抓住林二牛的衣襟:"呵——呵——二牛——他爹——找她,找她——"
说完这句,她终于不甘心地翻白眼晕厥在林二牛怀中,手心被指甲掐得渗血也不肯放松。
"刘姨!"胡凌霄上前一步捏住刘春花的脉搏:"受惊了。"
不止她,赵老爷也捂胸倒了下去:"金珠,金珠,二牛你一定要救她。。。。。。赵府,下人呵——任凭你差遣,瞒住,金珠她娘。。。。。。"
胡凌霄粗糙地用衣袖抹去眼泪,往赵老爷身上刺激几个穴位:"林叔,这里交给我。我没别的本事,只能替您照顾好刘姨,让您没有后顾之忧。我妹妹就拜托您了,一定要带她回来!"
戴屠户白着嘴唇,强作镇定的请求:"林兄!请让我一起搜查!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走!"林二牛伸手抹抹脸,点头,"先去庄子那条路上打听!"
"昂昂昂——"五花还在蹦跶,试图吸引注意,但此刻,没有任何人有心思理睬它。
——
"小猪,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