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底,最强咒术师和诅咒之王的终极对决落下帷幕。
现场的惨状让所有人都看出,这场对决是五条悟输了。
五条悟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被拦腰斩断的伤口像在烈火中炙烤,重锤般的疼痛随着心跳鼓点一击又一击传到大脑,再深入灵魂,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
闭上眼,耳边传来宿傩狂妄的声音。
“你的努力令人赞叹,但也仅此而已,你能站在我对面,并非因为你足够强大,只是你脚下的弱者足够多。”
五条悟没有任何反应。
“啧,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宿傩扯着五条悟的头发把他的上半身拉起来,发现他瞳孔散大,已经失去了意识。
“没意思,不能垂死挣扎的手下败将毫无价值。算了,看在你是少有能让我打过瘾的份上,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宿傩的声音在剧烈疼痛地折磨下若隐若现,逐渐远去。
五条悟再睁眼,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漆黑一片,像是一座监牢,通天的钢铁围栏将他牢牢困在里面。
浑身上下毫无咒力,他四面转悠了几圈,钢铁坚不可摧,他没找到任何能逃出去的突破口。
“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吗!”
一个机械音用幸灾乐祸的语气回答道:“这里是地狱啊。”
“哦?那你是什么?开变声器的赛博撒旦吗?”
反正也出不去,五条悟干脆在地上躺平,枕在自己手臂上,望着看不到顶的天花板。
“别管我是谁,你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全是自找的。”
上来就说教,爹味也太重了,五条悟输了对战本来就烦,听到说教更烦,抱着头不想再听。
偏偏那人毫无察觉,还在喋喋不休:“你以为自己保护他们,他们会领情吗?错!他们只会责怪你没能成功!”
“他们是谁?”
“你真的不知道?”那人被他的嘴硬激起了火气,以黑暗为幕,给他放映了外面的画面。
咒术师们正因为他的死感到慌乱,聚在一起开会讨论应急方案。
“怎么办?五条悟死了就要轮到我们了,真没用,还以为他能撑到最后,至少和宿傩一起去死啊!”
曾经被他救过的同事皱起眉:“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最强的自大狂,最后还不是像个小丑一般死去?”
“什么狗屁最强,五条悟就是一个变态,一个脑子里充满战斗欲、享受至高无上实力带来的地位,自私专制、为了满足自己而假装在工作的变态,我讨厌他很久了。”
“说到底宿傩的出现都怪五条悟,当时要是果断杀掉虎杖,哪还有现在这些事?所有人都被他拖累了。”
接着,他曾经教过的学生也出现在画面里,脸上写满厌恶:“他之前一口一个自称老师,听得我们直犯恶心,现在他还复活了宿傩,害死这么多人,要我说他死得太轻松了,他就应该一辈子祓除咒灵来还债。”
画面至此被掐断。
亲眼看到众人在身后如何编排他的五条悟表情很平静,并没有露出那人想看到的惊讶、震惊或者受伤之色。
“喂,说点什么。”
五条悟翻了个身,摆烂得彻底:“嘛,就这样吧。”
“就哪样?你不会放弃了吧!你这样真的会死!”
“我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真的很矛盾耶,一会儿说我多管闲事,一会儿又让我不要放弃。”
机械音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盛气全无,口气还带上了几分讨好,“我可以借给你力量,你出去后赶紧用反转术式修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