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完课,一群年轻人在胜寒的带领下去了一家很火的酸菜鱼店。
那一年,南京正流行吃重庆酸菜鱼,大街小巷都飘着那一股子酸辣交加、热气腾腾的味道。
一进包间,胜寒不等菜上齐,就卷起袖子,用山东腔说:“喝酒喝酒!”
啤酒一下子上了两箱,一伙人,四男六女开始斗起酒来。
之芸一开始只埋头苦吃,她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正饿得慌。
这当儿,胜寒已放倒了类思的那几个男老师,正兴头头地向女士们挑战。
那几个女孩子,像宁颜之类的,哪里是他的对手,胜寒摇头晃脑,好不高兴。
之芸吃了个八成饱,一拍桌子站起来:“喝就喝,不喝的话,你当类思没人了呢。”
说话的当儿就一杯下了肚。
胜寒想起一个说法,女的要么不喝,能喝的就真是能喝的,男人不是对手。
胜寒嚷嚷起来:“这不公平吧?我刚喝了半天了,你才开始。行,咱们男子汉让让女士也很应该,来来来!喝酒喝酒!”
之芸反倒喝下一杯,笑说:“你也不让我,我也别让你,酒桌上无大小,也不分男女。这么着吧,你一杯,我两杯!”
众人不喝了也不吃了,围过来看他们两个斗酒。
两箱啤酒很快喝完了。胜寒还要叫,之芸说:“这么着吧,袁老师请我们喝啤酒,我回请你喝白的。”说着就叫了两瓶洋河。
胜寒转头就走。大家起哄:“逃了逃了!”
胜寒回头挥挥手:“俺从来没有做过逃兵,我去清空一下五脏庙,回头我们再战他两个回合。”
最后醉掉的,是袁胜寒。
之芸根本没事人似的。胜寒却站都站不直了,趴在一个男老师的肩上呜呜装哭:“败给小女子了,丢死人,我不要活了。”
之芸以为第二天这家伙会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谁知他还是精精神神地来上班了。
那一天正下着雨,胜寒居然没有打伞,之芸站在走廊上看他远远地走来,像披着一身的阳光,雨丝在他身边纷飞而过,仿佛是他分开雨雾而来。
胜寒夸之芸:“见过女的能喝的,没见过你这么能喝的,佩服佩服。”
之芸问:“口服还是心服?”
胜寒说:“心服心服!下回咱们再喝。”
之芸说:“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喝过量了不好。再说,你不可能有胜算的。”
胜寒转过来拦住要走的之芸:“我还就真不信邪了,一定要再比试一回。”
之芸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对酒精不过敏,喝酒和喝水对我来讲没有分别。”
胜寒睁大了眼睛:“真的?”
之芸说:“不哄你,两千个人里有一个。”
“两千分之一?”
“两千分之一!”
胜寒咧了嘴,冲着走过去的之芸叫:“两千分之一啊!怎么就叫我给碰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