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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金剑之谜02(第3页)

刚回到郡府,便有掾史赶来禀报,说一早的确有皮货商人随奢凭关传从南门出城,并无可疑之处。倒是使者徐乐出城时被士卒拦下,差点闹出一场误会。

东方朔闻言很是惊讶,追问道:“徐乐一早出城去了?”掾史道:“是的。早上城门刚开,徐使君就带着一名随从出城。守城士卒不认得他,见他戴着厚厚的帽子,神色仓皇,上前拦下,徐使君取出官印和符节,士卒这才知道他是朝廷派来的使者,慌忙让开了。”

东方朔道:“徐乐是今日第一个出城的?”掾史道:“是。”

东方朔“呀”了一声,忙赶来后院徐乐房中,却见行囊还好好地摆在几案上,官服也叠得整整齐齐,码在**。又令负责护卫使者的卫队长韩延年清点人数,从京师带来的中尉卒中并无一人跟随徐乐外出。

韩延年年纪很轻,不过二十岁,也是官宦子弟,父亲韩千秋是济南国相[1]。按惯例他可以像霍去病、韩说等人一样进宫为郎官,侍奉天子左右。但他不愿意受皇宫礼仪拘束,只到北军[2]中做了一名普通缇骑,这次是奉命率士卒护送使者。他为人颇为老成,禀道:“本来昨日一早徐使君决定回乡省亲,臣带了四名中尉卒侍从,但临出郡府时徐使君到大堂外听大夫君审案,之后改变了主意,说是暂时不回无终,命臣等散了。”

东方朔皱紧眉头,道:“徐乐在搞什么鬼?”夷安公主狐疑道:“师傅为何脸色这般难看?莫非……莫非真是徐乐杀人?他和管媚通奸被阳安发现,阳安气急拔出匕首要杀他,管媚挺身挡住,徐乐见情人身死,气急之下拔刀杀了阳安。”转念一想,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道:“不对呀,阳安是死在自己的匕首下,管媚是死在凶手刀下,如果是刚才的推论,该是管媚死在匕首下,阳安死在徐乐刀下。”登时想起一个不好的念头来,结结巴巴地道,“该不会……该不会……”

她如此惊异不安,弄得旁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东方朔忍不住问道:“该不会什么?”夷安公主道:“该不会死的是徐乐,不是阳安?”

东方朔吓了一跳,道:“公主说什么?”夷安公主道:“我也不愿意这样想,可只有这样才合乎情理啊。徐乐到城南客栈跟管媚幽会,被阳安发现,阳安气急之下拔出匕首杀了徐乐。管媚见情人身死,拔出徐乐的兵器跟阳安拼命,结果敌不过丈夫力大,被阳安夺过兵器杀死。阳安接连杀死两人,犯下死罪,当然要千方百计地逃脱,他见徐乐与自己身材差不多,便灵机一动,与徐乐对换了衣服,再将首级割下,这样旁人就以为死的是他自己,简直天衣无缝。临走之时,又盗走了管敢的金剑。”

东方朔哑然失笑,道:“公主,你的推断不对。按你的说法,徐乐的房间应该是凶案现场,但这与事实不符。令史也说过,按死者伤势推断,一定有两名凶手,就算阳安先后用了两件凶器,可他不可能有两种腕力。而且店主亲眼见到徐乐离开了客栈,当时阳安、管媚夫妇还活得好好的,阳安不是还出去过客栈一趟么?”蓦地有所警觉,声音陡然低沉了下来,道:“除非……除非是……”

忽有吏卒赶来报道:“小臣奉大夫君命在客栈四周搜寻,没有发现死者首级,倒是在客栈后的土墙上发现了可疑之处。”

原来那吏卒搜到客栈的后墙外时,看到土墙上明显有人为攀越的痕迹,当即留了心,翻上去一看,发现墙头有一处血手印。

东方朔闻报一拍大腿,道:“我早该想到的。”忙赶来客栈后查看。

那土墙正在客栈茅厕旁边,高过人头,但成人翻越毫不困难。墙上有用力蹬过、爬过的痕迹,墙头的血手印并不完整,但依照掌纹可以大致判断出手掌大小,肯定是男子留下的。

夷安公主道:“呀,一定是阳安发现妻子跟徐乐**,愤怒不已,等徐乐离开客栈时,立即跟了出去,趁左右无人时杀了徐乐,再将尸首拉到后墙。他自己则带着徐乐的刀从容从正门回去客栈,一进房用刀杀了管媚。再翻墙将徐乐尸首运进来,砍下首级,布置好假象后,带着徐乐的官印、符节,翻墙离开客栈。”

东方朔道:“阳安忙前忙后,还翻墙运送尸首,客栈的人会听不见么?我的好公主,徐乐跟你有仇么,你那么盼他死?我告诉你,那具尸首一定不是徐乐。他虽然换了便服,但脚上还是穿着官靴。我看过那男尸,脚上穿的只是普通的皮鞋。”

夷安公主道:“也许是阳安用自己的皮鞋换走了徐乐的官靴。”东方朔道:“凶手在房间里面又杀人又斩首,地面上有大摊血迹,他脚上肯定沾了血,如果对换过鞋子,死尸脚上的皮鞋就应该有血迹才对。不过按照目前的推断来看,徐乐的杀人嫌疑就很大了,至少跟那连夜离开的商人随奢嫌疑一般重。徐乐认得女死者管媚,不顾朝廷使者的尊贵身份,偷偷来客栈与其相会,表明二人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使用化名吴明,是表明他不想让旁人知道此事,这本身就已经构成了凶案的因素。之前之所以排除徐乐的嫌疑,是因为有人证证实他凶案发生前就已经离开客栈,但现在既然发现还有后墙这条路,那么他离开后再翻墙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大概他与管媚幽会被阳安发现,但阳安畏惧妻子,没有敢当场捉奸发作,而是等徐乐离开客栈后跟了出去。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或是身体冲突,之后阳安愤然回来客栈。徐乐或是心起杀机,或是担心阳安会对管媚不利,于是决意再回去看看。但先前他入住客栈时不肯提供证明身份的关传,靠贿赂店主才暂时入住,此番再返回,势必引起深重的怀疑,于是他退而求其次,从客栈后墙翻墙而入。进来时也许正撞见管媚和阳安争吵,他一出现,更是火上浇油,阳安拔出了匕首,他也拔出了防身的佩刀。争斗中,阳安夺取佩刀刺中了管媚,徐乐则夺过匕首刺中了阳安。只有这个过程,才能符合两名凶手、两种刀伤、且妻子伤口比丈夫要深许多的物证。徐乐见大祸已然酿成,难以挽回,干脆铤而走险,割下二人首级,盗取了管敢金剑,翻墙带走。他未必就是贪图金剑,而是他在朝中任职数年,熟悉官府办案流程,知道这样做可以混淆凶案的起因和动机,最大程度地误导查案官员。若是运气好,他一早顺利出城,我们还会以为他昨日就已独自回了无终,丝毫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夷安公主一听也深感有理,问道:“那么现在要怎么办?”东方朔叹道:“还能怎么办?这就回去郡府请暴长史发下文书到无终,捕捉徐乐回来受审。这案子不结,管敢等人都不能获释回乡。如此结局,可不是管线管翁所希望看到的。”

回来郡府,东方朔特意跟长史暴胜之商议,将管敢从狱中放出来,准他回去城南客栈居住,但不得官府允准,不得离开平刚城。

管敢听说经过,问道:“凶手到底是谁?是随奢还是徐乐?”东方朔心道:“随奢不过是个普通商人,为金剑杀人有些匪夷所思,况且他在家乡平原郡有家有口。倒是徐乐冲动下为情杀人的可能更大些。”但他不便明说,只道:“他二人都有很重的嫌疑。按目前的物证,不足以确定凶手到底是谁,只能捕到疑犯后凭口供结案。”又问道:“你没有听你姊姊提过徐乐么?”

管敢道:“何须我姊姊提他,我本来就认得他。不过当时年纪还小,记不大清楚他的样貌了。八年前,家父临终前交代后事,再三叮嘱我到十五岁时一定要取回金剑,如果姊姊不肯,就来郡府控告,当时徐乐也在场。”

东方朔心道:“管线临终嘱咐爱子,必是最隐秘的机密,徐乐居然在场,可见管线相当信任他了。”忙问道:“令尊有没有对徐乐交代什么特别的话?”管敢道:“嗯,家父给了徐乐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但盒子是封上的,里面装着什么谁也不知道。家父又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徐乐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第二日,他就带着盒子上路了,马匹、仆从、路费都是父亲白送给他的。”

正好有吏卒进堂禀告道:“长史君,有进城的樵夫来报官,称今早在城外看到过两名男子骑马往南而去,一人三十来岁,相貌很丑,另一人四十岁出头,模样很像是被通缉的关东大侠郭解。”夷安公主道:“呀,那丑男子不会就是徐乐吧?他怎么跟朝廷通缉要犯混在一起了?”

一旁的管敢却得到了意外的提示,猛地触发了记忆,叫道:“郭解,是郭解!大夫君,我记起来了,家父向徐乐说的那一大番话中,反复提到过郭解这个名字。”

东方朔心道:“徐乐曾经提过,八年前他离开家乡无终到京师上书途中,曾受人所托,到河内拜见过郭解,他与郭解应该就是那时候认识的。莫非托付他的人就是管线?管线既能安排下金剑这样的妙计,当然也会想到郡太守很可能是个糊涂官,难以体会金剑背后的玄机,也许郭解就是他的后招。郭解被朝廷通缉之前,以排忧解难名闻天下,请他居中调解纠纷恩怨的豪族世家不计其数,管线应该早有所闻,所以托徐乐送名贵礼物给郭解,请他到管敢十五岁时来右北平郡,万一在任郡太守不能决断金剑之谜,就由郭解出面,替爱子讨回公道。只是世事难料,半年前,郭解因迁徙茂陵事件忽然从天上坠入地下,由名满天下的关东大侠变成朝廷追捕的要犯,这大概是管线生前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

推断起来,郭解此番来平刚纯粹是为管敢之事而来,根本不是众人所想的替前霸陵尉胡丰向李广复仇。如此倒可以解释他为何不认识胡丰之子阿胡,也难怪他在城南酒肆三番两次地提醒李广有危险,他对飞将军其实并无恶意。霍去病、韩说两位郎中在去城南客栈的途中见到郭解也就说得通了,他受过管线托付,虽未出力金剑之案便已经解决,但他自己还是需要给管敢一个交代,所以徘徊在客栈附近,只为寻找机会与管敢交谈。既然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管敢,那么对客栈所发生的凶案也一定是知情者。他放任随奢离开,唯独跟上徐乐,只能证明一点——徐乐才是真正卷入凶案的人。他一定是利用这一点来要挟徐乐带他出城,既然管敢之事已彻底解决,他再也没有继续留在平刚的必要了。

暴胜之听完东方朔的推断,深为佩服,道:“这案子如此离奇,全凭大夫君智慧巧思才能解开种种谜团。臣这就派人在全郡搜捕徐乐和郭解。”见夷安公主站在一旁,忙道:“当然,公主也是有功劳的。”夷安公主笑道:“还是我师傅厉害,本公主只有那么一丁点苦劳。”

东方朔却不如众人那般如释重负,心中反而隐隐不安,暗道:“郭解当此处境危急之际,仍然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来右北平郡履行八年之约,可谓世间罕见的信人君子,难怪有那么多人肯为他卖命赴死。也难怪天子震怒,这样得民间百姓衷心拥戴的人物不死,他在未央宫睡不安稳。哎,郭解呀郭解,你也算是不世出的一代俊杰,在文景之治下也许能平安无事,可当今皇帝精明霸气,有本领的人不自污品行,如何安身立命?你真该好好学学我东方朔才是。”

过了数日,无终县令派驿骑飞报,已在无终县境内捕获徐乐,正派轻骑押来郡府。东方朔闻讯,这才长舒一口气,倒不是庆幸徐乐落网,而是他总算从郭解手中死里逃生,郭解也算暂时逃脱了官府的追捕。

夷安公主却甚是奇怪,道:“徐乐与郭解是旧识,郭解不杀他倒也不足为奇,但徐乐既然脱险,为何还要逃回自己的家乡无终,这不是自投罗网么?看来他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见东方朔沉吟不答,便催问道:“师傅,我说得对不对?”东方朔道:“既然徐乐已经被捕,等他解到郡府,公主第一个审问他不就全清楚了么?快些走吧,我还要赶去隔壁听张骞讲他的西域奇遇呢。”

张骞已然苏醒,他奉天子之命出使西域,自离开京师长安出发,迄今已十三年,众人对他的经历极感兴趣,等他精神略好一些,便约齐来他房中听他讲述月氏奇遇。

当今天子刘彻即位之初,从投降的匈奴人口中得知西域有个国家名叫大月氏,是匈奴的死敌。月氏最早是游牧民族,跟匈奴相邻,居住在河西走廊[1]一带,一度十分强大,国有“控弦之士”二十万,以致北方的匈奴也不得不对它俯首称臣。匈奴头曼单于在位时,因为宠爱宠妃之子,想立其为太子,故意将原太子冒顿送到月氏为人质,不久又发兵进攻月氏,想借月氏国王之手除掉冒顿。不料冒顿十分机灵,盗取了一匹好马,传奇般地逃回了匈奴。头曼单于亦惊服儿子的勇壮,令其统领万骑。冒顿知道真相后,决意报复父亲及后母。他苦思之下,发明了一种名叫鸣镝的响箭,并对部下下令,凡鸣镝所指,必须立即跟射,不随射者皆斩。他先用鸣镝射自己最爱的宝马,左右有不敢射者被立斩。随后又用鸣镝射自己的爱妻,左右仍有不敢射者,又被斩杀。几次三番训练后,冒顿鸣镝射头曼单于的宝马,左右无一人不射。冒顿知道部属已经绝对服从自己,遂用鸣镝射头曼,左右皆随之放箭,当场射杀头曼。冒顿即自立为单于,诛杀后母、异母弟以及所有异己大臣。

匈奴既然强大,冒顿理所当然要报昔日在月氏为质之仇。他亲自领兵打败了月氏,月氏国故地河西则被匈奴浑邪王部和休屠王部占领。幸存的月氏人一小部分人留在南山[1]一带,被称为小月氏,与当地羌人逐渐融合。大部分人在月氏王的率领下向西逃去,进入伊犁河流域,赶走当地土著,用武力占领了该地区。但月氏在该地留居不久,又被乌孙与匈奴联军攻破。昔日乌孙与月氏同居于河西,月氏欺负乌孙弱小,杀死其首领兜难靡,逼迫乌孙举国西迁。月氏被匈奴驱逐出河西后,实力大减,兜难靡之子猎骄靡也已经长大,有心报当年杀父之仇,遂与匈奴联军,至伊犁河上游进击月氏。结果月氏大败,月氏国王被匈奴老上单于杀死,头颅也被割下做成酒器饮酒。伊犁河流域被乌孙占领,猎骄靡在此建立了乌孙国。

月氏残部向西南迁徙,击败大夏国,夺占了妫水[2]流域,被称为大月氏。因时时思念故土,对匈奴恨之入骨,一直有报复之心。只是匈奴当时强大,势力弥漫西域,大月氏势单力孤,加上距离匈奴遥远,纵有复仇之心,却是鞭长莫及。

刘彻得知大月氏的情况后,非常重视,认为月氏与匈奴有不解深仇,应该可以与大汉联手抗击匈奴。西域大多数国家已臣服于匈奴,成为其重要基地和臂膀,如果大月氏与汉朝结为婚姻之国,联合起来,就能够切断匈奴与西域各国的联系,截断匈奴的右臂。然而大月氏几次败于匈奴后到底迁徙到哪里,却没有人知道。要联络到大月氏,就必须派人去西域寻找。建元三年,刘彻下诏招募使臣,出使大月氏。张骞时任郎官,奋而应征,成为大汉第一位西行使者。

当时汉朝西部边界只到金城,整个河西地区都在匈奴的控制之下,要去西域就必须冒险通过匈奴占领区,出使西域实际上是一个既艰难又危险的任务。自大汉立国,还没有官方人员到过遥远而神秘的西域,没有人知道西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根据风言风语的传说,西域全是无边无涯的沙漠和沙碛,暴风时起,天翻地覆,光天化日之下,处处鬼哭神号。又有寸草不生的咸水,举目荒凉,上不见飞鸟,下不见走兽,往往走一个月都不见人烟。也没有正式的道路,行旅只有沿着前人死在途中的枯骨,摸索者前进,稍不留意,就会迷失方向,可谓凶险重重。在这样的情况下,张骞敢于应征,前往传说中恐怖而陌生的地方,充分显示了他超人的胆识和勇气。刘彻为他配备了一百多人的队伍,由于途中要穿越匈奴国境,还需要一个熟悉环境的匈奴人。那时皇后陈阿娇还没有失宠,皇后生母馆陶长公主刘嫖为讨好女婿,推荐了自家的奴隶甘父。甘父是匈奴俘虏,为人憨厚,还能射一手好箭。刘彻召见后很是满意,特意免除甘父的奴隶身份,命他随侍张骞。一行人从陇西出塞,就此踏上了漫漫征途。

匈奴人不会建造房屋,没有牢房囚禁犯人,也不会冶炼,自然也没有手铐脚镣,只有极个别的重要囚犯才会被关在废弃水井改成的深土牢里。张骞等人被分散赐给匈奴贵族为奴。甘父本来就是匈奴人,单于没有处罚他,他自己倒是忠诚,跑去跟被赏赐给右贤王的张骞住在一起。奴隶的生活穷困而艰苦,干放羊、打草、拾牛粪、淘井等各种苦活儿不说,还常常衣食无着,张骞好几次都是依靠甘父射猎鸟兽来维持生活。

过了几年,右贤王见张骞还算老实,有心笼络,将一名匈奴女子阿月嫁给他为妻。就这样,张骞在匈奴王庭安顿下来,还和匈奴妻子阿月生下一对儿女。但他性情坚毅,仍然时时手持汉节,表示不忘他的使命。因他为人宽厚,与周围的匈奴人相处得都不错,十年过去,他已经能够讲一口流利的匈奴话,儿女也渐渐长大,匈奴人满以为他已以匈奴为家,遂放松了戒备。张骞却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尤其幸运的是,他被单于赐给了右贤王,右贤王的驻牧地是匈奴国境中最靠近西域的。与忠心耿耿的甘父商议好后,张骞抛弃妻子儿女,与甘父一起盗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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