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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977年至1990年02(第7页)

现代的作家再写《1984》那样的小说,估计也很少有人以为多么现代了。

而且,很可能的,小说在“现代”了一个时期之后,反而会走回头路,开始恢复“传统”的面相。

这种悖论是由人们对小说的接受习惯所决定的——在一切艺术门类中,人们最不习惯于小说的现代性走得太远。或反过来说,人们仍希望有一种文艺不要太现代,比较之后,选择了小说。

反观当年的中国文坛,老中青三代的创作,题材不同,风格各异,似乎也可以用“九九归一”来总结——归于对国人之人性曾经怎样被异化的思考;归于对造成人性异化的种种中国原因的思考。

一切党对干部特别是高干的廉政要求,难道不是为了防止蜕化变质吗?

当年的特权现象已引起人民的广泛谴责。

贪污受贿之风已在干部中呈上升趋势,高干之家几乎皆有明里暗里“下海”经商的子女了。在“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寻找(机会)”的大背景下,高干子女们倒卖“批条”、炒地皮、办皮包公司买空卖空之事,渐成百姓街谈巷议的新闻。

若不是,岂非胡搅蛮缠了吗?

若是,谁能解释清楚——蜕化变质与异化究竟有何不同?

本本主义、教条主义是不是对包括马克思主义在内的革命理论本身的异化?

若革命理论本身被异化了,是否会造成信仰者的异化?

联想到现在——“八项规定”“巡视制度”,难道不也是为了防止干部被特权、金钱和美色所异化吗?

“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难道不是为了防止权力被异化吗?

我至今也没读过几篇马克思关于“异化问题”的原文,所以至今也不知道马克思是怎么谈“异化问题”的。

我第一次见到“异化”二字,是在一位诗人谈创作的文章中,他在谈到其诗《解剖》时说,他的诗与其说是解剖“成了神的人,不如说是在解剖心甘情愿制造神的人,解剖人的‘异化’,也就是自我解剖。”

他的另一首诗《哎,大森林》,当年使我读哭了。

那首诗使我联想到了闻一多的《死水》。

《死水》没有“喧嚣的波浪”,不哺育任何希望,只不过是霉绿的死寂的肮脏的止水;大森林的绿却是生机无限的,但同时也会层掩枯朽与腐败,成为“封闭记忆的棺材”。

“我爱你,绿色的海!”

“难道这就是海?!这就是我之所爱?!”

当年我将这一首诗读给别人听时,别人也流泪了。

诗人的名字叫公刘。

在中国,一场全国性的政治运动之后,文艺界必会出现一个时期的假眠性沉淀期。

从1988年到1989年初,中国的文化现象主要体现为新闻现象——首先是邓颖超接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半小时》的专访,坦言她对“安乐死”持支持态度。她那么高级别的国家领导人以普通人的身份接受全国“电台之王”关于一个极其敏感的话题的专访,真不知节目组是怎么做到的。而她的态度之明确,也是人们在一个时期内谈论之事,敬意有加。

与之相反的是,当年有三位著名的青年思想导师,在蛇口与青年们对话时,遭遇了“滑铁卢”,主要分歧由金钱观、财富观引起。

一个事实是——先有“小蛇口”的建设新理念,其后才产生了如今的“大深圳”。

我对蛇口当年的建设总指挥袁庚心存敬意,并且当年参与过以他为人物原型的电视剧剧本创作,该剧还在央视播过。

但我当年并不喜欢“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口号,参与剧本创作时颇纠结,避开了关于这一口号的创作分工。我承认任何人都拥有靠正当的手段和方法追求金钱与财富的权利;进一步认为,此权利像人的生存权一样天经地义。我之不喜欢是基于浸**太久的生命本体理念——生命者,时间也;当然不是金钱。这种思维未免过于文化,若也在场,并且道出,估计也会成众矢之的吧?

1988年,抢购风潮席卷全国。许多商品的价格市场化了,放开了,一时间与民生关系密切的商品全涨价了——一位高校女教师居然抢购了一百盒火柴;只不过是火柴呀,因为抢购者是高校教师,所以我认为此事也具有“文化”的延伸意味,民间意味。

1988年,最引人关注的文艺现象,便是由莫言的小说《红高粱》改编的同名电影,在柏林国际电影节获得了“金熊奖”。

导演张艺谋成为继陈凯歌之后的又一位中国大陆“出产”的国际著名导演。

中国在“九月九酿新酒”之歌声中辞旧迎新,迈入了1989年的门槛。

春节后不久,极受青年诗歌爱好者喜欢的诗人海子自杀了——卧轨。

当年,这一诗坛悲剧尚未来得及发酵成一种追思的文化现象,就被另一场更巨大之风波的前兆转移和冲淡了——它来得太突然了,成因和背景极其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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