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纷纷散去,其中有人与闻一多等握手,表达敬意。
楚图南:“为了防止特务将我们民盟云南支部的负责人一起暗杀,我建议诸位要分头离去。”
闻一多:“图南先生先走。”
楚图南:“不,一多,还是你先走。特务们还不至于赶来得这么快!”
一名民盟云南支部负责人:“那我们赶快一起走。”
楚图南:“大家先走,我还有事。”
闻一多:“我陪你!”
闻一多、楚图南的身影,在二楼窗前,望着同志们的身影消失在街巷的两端……
楚图南:“这,我就放心了……”
闻一多:“图南兄,你也走吧!你在我眼前也安全地走了,我才更加放心。
你若不走,我是不会先走的!”
“爸爸!”闻立鹤出现。
闻一多:“看,我的儿子已经长得这么高了!”慈祥地看着立鹤,转对楚图南又说:“我有儿子来接我,所以,你先走。”
立鹤:“楚伯伯,还是您先走。我来时,还没发现街上有特务……”
楚图南注视着闻一多,想说什么,却只张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楚图南拥抱闻一多,离去。闻一多凭窗注视楚图南走在街上的身影。楚图南驻足,转身,向那一扇窗口招手。
闻一多和儿子的身影走在回家路上。
“立鹤,学习成绩还好么?”
“爸爸,我的英语不错,国文也很好,只是数学成绩差些……”
“真像我的儿子啊!”
“爸爸,您这是表扬的话呢,还是批评的话呢?”
“两者兼而有之。你英语成绩也不错,所以比我当年强。所以表扬的成分居多……”
父子的身影已快走到家门口。
枪声……
闻一多愣了愣,一手捂头,血从指缝流出。
闻一多倒在地上……
“爸爸!”立鹤奋不顾身扑在父亲身上……枪声……
立鹤被子弹打倒一旁。
红烛啊,
这么红的烛!
诗人啊,
掏出你的心来比比。
可是一般颜色!
……
红烛炸碎的星屑,最后一次纷落,凝聚成的不再是一支燃烧着的红烛,而是一尊闻一多的胸像———但却像蜡雕的一样。而且内中仿佛有一颗心在燃烧,使之红彤彤地透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