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咂着嘴,小叶子没来过吧?回去了跟小叶子吹吹牛。一会儿功夫,到了一个小院前。齐海波推开栅栏门,把人往院里让。“来来来,快请进!”学员们熟门熟路的,也不客气,一拥而入。长河跟在后面,进了楼。客厅很大,靠窗摆着一圈沙发,挂着白纱窗帘,透着阳光。屋里通了暖气,热烘烘的。学员们脱了大衣,坐下来。“小张,把瓜子和花生米端上来!”齐海波吩咐一声,又打开柜子,拿出了几瓶啤酒。“来,青岛啤酒,都尝尝!”说着,启开盖子,“咕嘟咕嘟”倒了十来杯,冒着一层泡沫。“来,干杯!”学员们举起酒杯,咣当碰了一下。长河端着抿了一口,淡漂漂的,就像刷锅水一样。这是他小叶白了一眼。长河出去了一下午,都跑野了。长河嘿嘿笑着,把齐海波夸了一通。章小叶心说,大冬天的喝啤酒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想都不敢想。可她对齐海波的印象不好,听说住在将军院,那家世可非同一般。“小叔,人家是高干子弟,不要走那么近。”“我晓得,过两天我就返校了。”长河满不在乎。他是军校学员,封闭了三年才放一次假,平日里写信也有要求,跟外界几乎没啥联系。章长青下班回来,也听说了。就提醒道:“长河,齐海波的家庭可不一般,他的父亲是军分区的齐副司令员,母亲是政治部副主任……”“哦。”长河恍然大悟。都是老革命啊,可人家跟他称兄道弟,一点架子都没有。小叶皱皱眉头,小叔又得意忘形了。对于点穴之法,她本不想传授,可长河把牛皮吹出去了,不好驳了面子。就画了一张图,说:“小叔,这几个穴位,一点就麻。你拿去教教人家。”长河揣着那张纸,就像揣着宝贝。吃罢午饭,就跑出去跟人家切磋。可齐海波多谦虚了,当天下午就登门了。他一进来,冲着章小叶打了个立正,敬了个军礼。“章小叶同学,我来报到了!”随后,一本正经地说:“章小叶同学,光看图纸学得不到位,还请您亲自指点一下。”长河也在一旁使眼色。还脱了大衣,腾出一块儿空地,说:“小叶子,小叔给你当靶子。”章小叶头很大,可还是耐着性子做了演示。“点穴不仅仅是指法,还要有一股气流,练习点穴,要凝神静气……”说着,对着长河的胳膊就是一下。长河“哎呦”一声,胳膊麻得抬不起来。章小叶还不解气,又对着肋下来了一下。长河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小叶子,你可不能偷袭啊!”齐海波憋着笑,赶紧扶着长河。海生在一旁,一脸崇拜。“叶子姐,你可真厉害啊!”继国和继军见怪不怪,只觉得身子一麻,就像点着了自己。这是惯性,他俩都久经考验了。章小叶活动了一下手腕,说:“看到了没有,这就是点穴,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一招致胜!”“是啊,是啊!这项技能应该加到军体拳里,在全军推广开来!”齐海波连连点头,两眼放着光。章小叶得意地笑了笑,又把要领讲解了一番。齐海波赶紧掏出小本子记下来。长河呲牙咧嘴活动了一圈,才缓解开来。齐海波一见,就拉着长河说:“来,咱俩演练一下,让小叶师父瞧瞧。”齐海波比葫芦画瓢,跟长河对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