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一上中学的时候,李女士养了一只叫白十一的狸花猫。
除了生存必须,白十一的猫生有两大爱好。其一是晒太阳,其二是用尾巴挠陆行一的脸——在她睡觉的时候。
“十一……”
陆行一偏过头,轻声嘟囔着:“别闹。”
耳后的头发被轻轻拨弄,梦里的白十一难得没有捂她的口鼻,而是用尾巴扫过她的眉眼,她几乎能感受到从小猫湿润的鼻尖喷出的潮气。
热热的,但很痒。
“走开。”
陆行一挥了一巴掌,翻身的同时,压着的被子被她卷起来遮住脑袋。
喻言:“……”
陆行一背对着喻言,蜷起腿抱住被子,针织衫被她睡得卷到腰间,露出一段光洁的腰背。
喻言不动声色地扫过,这是逛街那天两人一起挑的那件。或者说,是她给陆行一挑的那件。
腰侧因着她的姿势微微凹陷下去,轻轻起伏着,脊椎线向下隐没在衣料中。
梦里的白十一又在扰她午睡,陆行一在被子上蹭了蹭,衣服又被她卷上去了一点,带有细微镂空的菠萝纹透出里面黑色的布料。
“直觉”是现代医学尚且无法说明的。白十一安分了,但它有如实质的凝视把陆行一从梦里拽出来。
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用发麻的手臂把自己撑起来,衣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落下。
转身看见不知何时坐起来的喻言,陆行一打了个哈欠:
“早上中午早上好。”
“你醒好一会儿了吗?”
喻言敛去了眼里的晦涩:“刚醒,比你早一分钟。”
刚过正午的阳光暖融融的,两人都直接脱了外套。
有陆行一打下手,喻言的动作很快。一顿饭在陆行一天花乱坠不重样的夸赞中结束。吃完没过多久,王俊她们就坐着格桑的车回来了。
“我们回来啦!”于舟跳下车,远远地朝坡顶躺椅上的两个人影喊着。
他一边甩着帽子一边往坡上跑,陆行一摘下粉色墨镜,穿着蓝白色卫衣的于舟红着脸跑到跟前,一屁股坐在了她们的躺椅中间。
“我、我我……”
陆行一:“你你你——”
于舟喘着气,接了喻言刚拧开的可乐喝了一口,他说:
“我看见……那个了。”
“哪个?”
于舟看着异口同声的两人,吸了一口气:“就那个,”他回头指着刚下车的舒晨和骆家言,红着脸解释,“格桑邀请我们体验打酥油,老大上了,我去车上拿帽子,然后、然后看见骆大哥和晨晨姐在那个……”
于舟的声音越说越小,陆行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她替他补充着:
“在亲嘴?”
于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喻言则轻咳了一声。
“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再说她俩都订婚了。”陆行一坐起来揉了把于舟的头。
于舟扣着手指,脸还是红红的:“但我看见她们伸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