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会红脸。”
苏豫的脸越发红起来。
张清露突然低下头去小声地说:“真好。这年头,还有男人,会脸红。”
看着苏豫低头不语,张清露又稍稍提高了声音脆脆地笑:“放心哦苏经理,这个不作数的。”她把百合在苏豫的面前轻轻摇晃,带起的风里有清淡的香气。
苏豫回想起那场面,明知道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心思,可还是起了一点儿慌意。
倩茹像是读到了他心里那因为些微慌张而突重的一下心跳,笑一下,转过头去看电视。忽然说:“这男女间的奸情啊,真正那种见了面就天雷地火地上了床的,倒也不可怕了。就是以暧昧开始的,那是真致命的。”
苏豫笑说:“那种肥皂剧八点档少看一点儿,胡编乱造的,有污视听。”
倩茹也笑:“电视剧嘛,也得来源于生活。生活其实有时候远比电视剧更精彩呢。”
她的语气叫苏豫不舒服:“你现在讲的话里全是名堂。”
“无心人听来自然是无心的,有心人听来就是有心的话。”
苏豫微皱皱眉头,没说什么,准备进卫生间。
倩茹被他的无反应式的反应惹得有些按捺不住,微提高了声音问:“今天的午饭吃得怎么样?特别受用吧?”
苏豫心里咯噔一下子,转过头来问:“你……你跟踪我?”声音里是不能置信的惊异与伤感。
倩茹说:“我不跟着你,怎么看好戏呢?怎么了解真情呢?怎么想对策来捍卫我的家庭呢?”
苏豫也不去卫生间了,坐在倩茹对面,也微动了气:“既然你都看见了,你总该看到,花是她自己拿的,并不是我有意买了送她的。”
倩茹说:“有意无意都藏在各自的肚子里,谁知道呢?”
苏豫还是笑着,说:“倩茹,这就有点儿无理取闹了啊!”想一想,又加上一句,“现在的小姑娘,多半是比较大方的。”
倩茹笑着“哟”了一声:“别说得老气横秋的,现在的小姑娘?你不跟她们是同龄人吗?”
苏豫说:“我的心境比她们成熟许多。”
“你是因为跟老太婆老婆待久了吧。”
“你说什么呢?这话可太没意思了。”苏豫说着站起来。
可是倩茹觉得这话开了头,就有点儿刹不住车了,明知道不该进行下去,可是就是忍不住,话语像是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往外倾泻,仿佛她的心,是一个漏了的容器。
“我们言语乏味得很,自然比不得年轻小姑娘解语花似的言谈致趣。”
苏豫道:“倩茹,别贬低自己,你并不老。”
“那要看跟谁比,跟我妈比我自然是不老。”
“喂喂喂,倩茹,你这么说可就是有心抬杠了。”
“我不是抬杠,我要是再不提醒提醒,有人就要偏离航向了。”
“你今天可真是有点儿不可理喻!”
“你终于说出这种词了!”
“那也是你逼着我说的。”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不好。我自作孽,养猫养成了虎。”
苏豫唰地变了脸色,站住了看着倩茹:“何倩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倩茹说:“你聪明人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苏豫气得发抖:“我告诉你何倩茹,我当初跟你在一起,丝毫也没有要利用你,要沾你们家光的意思!”
倩茹说:“有没有那个意思也都沾了光了,这是事实,你否认不了!”
苏豫几步跨进卧室,关上了门,咣的一声巨响。
留下倩茹待在突然而来的寂静里,并没有言语得胜者的兴奋,反而颓败脱力。
然而,这小小的家,谁也躲不过谁去,晚上还是要睡在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