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雨眠喝了很多的酒,江瑕开着车,把她俩送回家,她一路上都跟安予宁叮嘱要怎么照顾着醉酒的江雨眠。
安予宁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江雨眠,心很柔软,她肆无忌惮的和她贴贴,江雨眠半醉半醒着,也不推开她,受着她的小动作。
打开钥匙回到家,江瑕视察着她俩的小窝,她皱着眉,嫌她俩把屋子弄得太乱,其实也还好。
“行,我走了,我在这吧,老想给你俩这猪窝拆了,重新翻盖。”江瑕蹙眉,临走前,她看了一眼客厅的吊灯。
“姥姥,你路上慢点。”
“哦好——别送了,走咯!”
江瑕一走,安予宁可高兴了,她摸着江雨眠的脸颊,趁机拿手机拍她喝醉的样子。
“江雨眠?”她轻轻唤她的名字。
江雨眠睫毛动了动,乱“嗯”了一声。
“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江雨眠喝了太多,酒量再好也不能红的、白的一起喝,她半睁开眼,扫了一眼眼前的安予宁,舔舔唇说:“跟屁虫。”
安予宁脸颊发烫,她戳了一下江雨眠。
江雨眠哼哼笑着,大着舌头说:“我家跟屁虫……最……”
“最什么?”
“可爱。”她闭着眼睛笑了笑,声音低下去。
安予宁眨了眨眼,起身在沙发周围走来走去,这时候热水烧好了,她给江雨眠泡了一杯醒酒茶,应江瑕的要求。
她没喝醉过,不知道醒酒茶到底有多能醒酒,会不会,一下子就醒了,那还不能太快给江雨眠喝。
安予宁思索着,她轻手轻脚走到江雨眠身边,蹲下,看着她,她牵住她垂下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握。
江雨眠似乎睡着了,安予宁很轻很轻地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是想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喜欢,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
江雨眠闭着眼睛,躺在沙发里。安予宁的指腹,触摸到江雨眠的唇瓣,她的唇齿都生得标准、好看。
“今天家里一起聚餐的时候你很高兴,你问我怎么在发呆,我在想事情,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喜欢你,或者桌上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那我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在一张桌子吃饭吗。”
“也许,我可以把对你的爱永远藏下去,但我更想和你在一起,另一种身份。”安予宁生出一股吻她的欲望。
她要吻她,她喝醉了,什么都不会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记得。
安予宁把黑长的头发挽到耳后,她靠近她,那呼出的灼热的气还夹杂着酒精的味道,呼吸缠在一起,几乎就要碰在一起,可安予宁停顿住了。
脑海里有一道声音极力阻止着她,那道声音语重心长地劝她要乖,要懂得满足和感恩。世俗的规矩是——她不可能和养她长大的人在一起,会遭人唾骂。
她无法想象那一天,江雨眠会不会不要她。
安予宁眸子里化不开的忧伤,她闭上眼睛,只在江雨眠额头落下虔诚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