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候是薄昀在回答。
姜灼野在旁边cos吉祥物,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他倒想听听薄昀能说出个什么。
但这个人不愧是虚伪的高手,明明一张薄情寡义的脸,面对镜头,完全又是另一种样子。
“认识姜灼野的契机?”薄昀轻笑了一声,“我们谈不上认识,姜灼野出生的第三天我们就见面了,在医院里,我跟着爷爷去探望他和妈妈。那时候我八岁,而姜灼野还很小,睡在摇篮里,我都不敢碰。”
说到这里,薄昀恰到好处的停顿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但很快又继续道:“我那时候根本想不到这个婴儿未来会是我的伴侣,我只觉得他很可爱。”
姜灼野:“……”
他真是叹为观止。
要不说资本家都心黑呢,这种瞎话也能张口就说。
他明明记得薄昀刻薄地说过他出生时候丑得像一条虫子,碰也不想碰他,一想到和这条虫子订婚就觉得要做噩梦。
姜灼野实在没忍住,在旁边发出了一声嗤笑。
而主持人却对薄昀的答案非常喜欢的样子,十分捧场:“真是特别的缘分呢,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看见自己的爱人出生的。”
“那姜先生呢,”她又转向姜灼野,“对薄先生小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吗?”
这让薄昀也转头看向了姜灼野,但他却眼含警告,显然是担心姜灼野不配合。
姜灼野想,能有什么印象,讨厌鬼,总是对他冷嘲热讽,对谁都能做到风度翩翩,偏偏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两个人像是八辈子的仇人,被硬凑到了一起。
他转动了一下手上那串南红手串,这还是薄昀的爷爷给他的,是收藏级的老料,说是给他当个小礼物。
想到那个总是对他很亲切的老人家,姜灼野瞥了一眼薄昀,到底还是没有作妖。
“我小时候跟薄昀并不经常见面,他比我大八岁,等我上小学的时候,他已经读大学了,”姜灼野干巴巴说道,“但我记得有一年薄昀去参加马术比赛,好像是他十八九岁的时候吧,我跟着家里也去了现场。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但我押了他赢,而我哥押了二号选手,所以我很紧张,一路盯着他。”
姜灼野说到这儿,真情实感地弯了下嘴角。
其实现在想想也很可笑,他那时候对薄昀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总觉得这是他的“未婚妻”,虽然是个男的,但是这么漂亮,还留着长发,就算薄昀对他凶凶的,他也应该对对方好一点。
所以他还是坚定地要押薄昀。
“那后来呢?”主持人微笑着追问,她说,“薄先生让你赢了吗?”
姜灼野侧头望向薄昀,而薄昀也正看着他。
这个人现在坐在他身边,已经二十八岁了,变得沉稳,冷静,但他看着薄昀,却还是能一瞬间记起那个十八岁的薄昀,骑在黑色的高头大马上,这样耀眼,年轻气盛,嚣张也嚣张得颇有本钱,轻易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是的,他让我赢了,”姜灼野回答,轻轻笑了一声,“他是全场的第一名,所以我哥把一年的零花钱都输给了我。”
主持人笑了一声:“哇,你们是彼此的幸运儿,他给你带来了胜利,而你给了他幸运的加持。”
这话说得真甜。
姜灼野收回了视线,对主持人笑了一下,还飞速地wink了一下,毫不掩饰地释放魅力,逗得人家女孩子笑着用提词本挡了一下脸。
薄昀还沉浸在惊讶里,因为他根本不记得那一年的马术比赛里还有这一出。
但是现在看姜灼野这桃花乱飞的样子,他又只剩下一阵无言。
真是招蜂引蝶。
他想。
永远不知收敛。
采访结束后,今天的录制内容就全都完成了。
外边已经是暮色西沉,姜灼野伸了个懒腰,修长的胳膊搭在沙发上,就算是他这种高精力人群,在不熟悉的领域忙了一天,也会觉得疲惫。
旁边的薄昀倒是看不出什么,还在跟秘书通话,要求对方现在就安排飞往欧洲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