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高高站定,站的很近,朝它们拂了一下手,它们没明白意思,一旁苏以道:“放了它。”
两个保安一下就松了手,而那人刚脱离保安的手,阿森的巴掌就扇过去了,“啪”的一声响亮,打的它整个人差点栽倒,但是还没等它站稳,衣领已经被拎了起来。
“刚才嚷什么?”阿森沉声道。
“我骂你,不得好死!”
周围人桩子似的站了一圈人,听了这句不得好死,都死一样的沉寂,有一半人头皮发麻。
“我凭什么就不得好死。”阿森声音很沉,不怒就自带几分狠。
那人被提拎的脸肿胀的鲜红,“你就是,不得好死,我诅咒你!”
“你吃华煜的,用华煜的,知道华煜怎么来的吗,诅咒我?你的主子要真想要你,早TM安排你去海城了。你该咒的人是它,祁明泽不得好死,明白吗!”
“你混蛋!”
阿森看着手里的人,对方连瞳孔都在打颤,它自然知道它的恐惧,但这种恐惧竟然让它想到了一个人,他也骂它混蛋,也是这样红着眼睛。
阿森喉结滚动了一番,最终只是一把将人丢了开,那人重重摔坐在地。
阿森转身就走了,没有别的分咐,苏以就警告的看了眼保安队长。
“我们这就拖走。”队长很机敏,对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保安拽着人,拖出了华煜的地界。
被拖的人好歹以前也是分公司的第一把手,如今靠错了人,一朝成了阶下囚。
暮色笼罩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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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没有回公司,而是直直回了家,时间已经快八点,一行人都没有吃过东西,苏以提前打了电话,霞姨一见人回来赶紧安排。
阿森没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一个人出了建筑,穿过园子去老爷子那边,老爷子是下午回来的。到这个时间点,看望的,献媚的早走光了,老爷子正吃药。
它的病因三叔而起,因为三叔不仅没有和老爷子一直要求它撇清的勾当撇清,还企图拿走华煜的资产,对内对外老爷子的病因都是这么说的,至余老爷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阿森来过了,见过人了,没待多久就回了。
阿森一个人穿过园子,风掀着衣摆,扎着皮肤,它只是走的直直的,大步大步往前,像是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任何。
这一整天脑子里没有一刻可以挥走林未在门口对祁明泽说的那句话,他叫祁明泽不要提它,那样子提恶鬼也不至余。
一点点接近那段最黑暗的路时阿森彻底停住了脚步,它深皱着眉,看着前路。
它不信一个人的习惯可以说变就变。
就像它无法一个人安然的自己待在黑暗的环境里,无论如何也无法克制,这成了心理疾病,再传达至身体器官,想要改变比登天还难。
小丫头就是想跟它多待在一块儿,次次在这段路上等它。出一次差就黏它黏的不想放手,睡觉的时候它习惯一个人待着,他就喜欢朝它怀里钻。不管它是吃饭,还是睡觉,它进出书房,干什么事,只要那丫头在,一双眼睛就老是在看它,这些它当然知道。
这大概就是他整天说的喜欢。
喜欢它,这件事他做了四年,难道说改就真能改?
33
阿森从园子里回来,额头上是一层密密的细汗,回卧室冲了澡,穿好睡袍出来。
房间里亮着昏黄的夜灯,昨晚灯没亮,苏以训斥了小周,今天小周再也不敢漏掉这里。
它们到家没多久,景洪就从公司里来了,有件事情要早早下决定,老韩也就没走,俩人一直等在书房里,阿森从卧室出来就进了书房。
“海城的事业虽然是挂在华煜名下,但是那边自负盈亏,自行结算,这种模式已经持续很多年了,像是早有准备。您最大的权利只是股权分红,没有任何实际控制权。”景洪说。
阿森宽坐在沙发里,有几分疲倦的样子。短短的头发还湿着,发根乌黑,发根下的皮肤干净泛白。
它点了下头。
景洪继续说事情,分析的资料,找到的漏洞,它们能突破的防线,一项项说下来,最后做出总结,“要强行拿过来也没有多大意义,这边的它已经拿不走,也松手了,那边的肯定会死守。咱们现在的目的也很明确,所以一举一动也是被盯的死死的,如果要动手赶尽杀绝怕是不容易了,对方一旦察觉,要破釜沉舟的反咬,就怕到时候我们这边还不够安稳,滋生事端。至少眼下不是时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的意思应该先把眼下的稳定下来再从长计议。”
“那就,不拿了。”阿森突然冒了一句,说的极为平淡,平淡的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它已经仰靠在了沙发上,长腿懒散的支着。“我累了。”
景洪和老韩面面相觑,不明白它是说今天累了,还是这件事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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