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你不认识牌牌上的字,骗我说堡里有识字的,出去一问便知。”
张叁:“那我得要哄你说出身份,才知道是不是好人哇。要是坏人,是枭贼派来的奸细,怎么办?再说,虽然你看着绝不像坏人,可我说不定能靠那块牌牌混进蚁县。我在土堡里守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进来看一眼大姐!你自己说,我该不该骗你?”
李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子,神情恍然。仿佛照啸哥这么说,仿佛很有道理,仿佛他是应该被骗的。
张叁:“那我还骗你甚了?”
李肆立马道:“你骗我走!你明知道朝廷要割三镇了,还装不知道!还骗我说亲嘴是‘欺负’!”
张叁:“那你不走,魁原城要是破了,你陪我送死么?”
李肆满脸都是“为啥不可以”,张叁接着道:“你是高高兴兴地死了,谁送小弟平安回去?自己的命是不要了,你婆婆又怎的办?你白白地死在魁原,婆婆不会难过伤心么?你和你二叔都接连走了,谁为她养老送终?”
李肆被接二连三说了一通,原本还亮晶晶的眼眸黯淡了下去,垂着眼睛不说话了。
他知道啸哥说的全是道理,知道自己当时不应当任性留恋。或许就算自己当时知情,这样一番思考之后,也只能选择回到京师。啸哥骗他,只不过为了让他走得更安心一些……
可当他知道他被啸哥骗了之后,那山呼海啸般的难过与思念,曾经令他多么痛苦煎熬哇。
他的眼角蓄起几分湿润,十分委屈。张叁趁机捞起凳子,坐他身边去,给他搂怀里揩眼泪,又捧着他的脸让他垂下头,往他额上叭叭亲了好几下。
李肆回搂着他的腰,被亲得飘飘忽忽,垂下头就是他近在咫尺的胸膛,胸襟大开,暖暖软软,鼓鼓囊囊地快要溢出来。
他被迷得发昏,迷迷糊糊地最后挣扎说:“那前天晚上,你装受伤,害我担心……”
张叁却道:“我那是为了骗你么?我那是为了骗枭贼,只是来不及跟你讲哇。打仗哪有不骗人的,你学的军书没写么?王总管就这么教我的,兵不盐渣!”
虽然四字错了俩字,但李肆听着以为那就是河东口音,丝毫没有影响聪明绝顶的大虎仙形象。
李肆侧过头去,将脸埋进他肩窝里,一边吸着潮湿温暖的仙气,一边自己默默思索。骗人是不对,但啸哥骗得都仿佛似乎好像很有道理。
他甚至无师自通地想,啸哥假装被大黑掀到地上起不来、把他的脸摁到那里去,不也是为了亲近他、哄他么?
再说了,他每一次虽然一埋进去就发懵,一觉睡到天亮,啥也记不起来,可梦里都埋在软软的云朵上睡觉,也,也挺舒服的……
他越想脸越烫,耳朵也渐渐红了起来。
张叁不知道他又想了些甚么,总之没过多久,小愣鬼就自己将红扑扑的脸蛋抬起来,低声道:“那我不气了,不怪你骗我了。”
张叁嘿嘿一乐,听得他又道:“但我还是会担心你,心疼你。你下次若是再这样骗枭贼,要提前跟我讲,我帮你一起骗。哪怕来不及讲,可以骗我一会子,但是不要再这样轻易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了。”
张叁搂紧他,毫无敷衍地道:“好,你说的是,都听你的。”
李肆回抱紧他,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耳朵边,总算安下心来——啸哥总算“听话”了。
倒歇倒歇真好。啸哥比他会倒歇,真厉害。
他开心起来,便主动亲亲啸哥暖暖的虎耳朵,又缠着啸哥要亲嘴。
一边亲,一边听见啸哥黏黏糊糊地道:“小愣鬼,我真没骗你。前天夜里,你知道我在河里面做了甚么?”
“嗯?”
啸哥将嘴贴到他耳边边,湿润烫热地说:“我想着你,弄了一弄……”
李肆耳朵跟着一烫!一瞬间回想起啸哥那时浑身烫热暧昧的气息,一股子热气顺着耳朵蹿进天灵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啸哥的手不知啥时解开了他的衣带,温热的手掌顺着他胸口往下摸,摸过紧绷的腹肌,滑进亵裤里。
“小马乖,再让我捉一捉,我这次轻轻捉,保管让你舒服……啧啧,瞧瞧这小马鞭,真不小咧……”——
啸哥连亲带哄地,也不急着将他往床上摁,只是与他在桌边搂抱着,当真“轻轻”给他捉了一轮。
李肆渐渐地得了趣,被捉得坐也坐不住了,整个人蜷起腰来,窝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肩上低声哼叫。突然浑身一绷,再也压不住声音。
他缩在啸哥身上哆嗦了好一会子,脑袋一阵一阵发懵。过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大睁着震惊的小马眸,看向啸哥!
——竟然真的那般舒服!从来没有过的十分奇怪的舒服!浑身都在发麻!仿佛连魂魄都飞走了!
啸哥将湿漉漉的手掌从他衣衫里退出来,给他看了一眼掌心的东西,又坏笑着抹了一点点在他脸上。
李肆嗅见了同样潮湿又野性的气息,他的身上也通红发烫,跟前夜的啸哥一样一样的。
啸哥笑着问他:“舒服么?”
李肆向来是不会说谎的,虽然天生会羞,但也不知道这是啥不能说的事情,惊讶又老实地点头道:“舒服。”
顿了一会子,他又有些委屈:“还有一点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