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点小聪明但无大智慧的小丫头更对他胃口。
“太子都已经将阿芜带进了东宫,想必是胸有成竹,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但臣妇这么些年的经营也不是白做工,若太子敢对我儿有任何不轨之举,臣妇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让太子不好过。”
首先就是离间姐姐和他的母子之情,让他也感受一下切肤之痛。
“孤如何对沈芜,是孤的事,你作为生母都能说撒手就撒手,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孤。”
明明是女儿身,却必须扮作男子,往后想要纠正过来,少不了费一番周折。
“夫人这么会找事,还是先关起门反省明白了,再出来见人吧。”
这对不消停的母女,都不适合在人前露脸,一个两个都有秘密,还是那种不好解决的大问题,太子觉得自己收留她们就已经是特别宽宏大量宅心仁厚了。
赵雅茹也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有些话点到即止,她没有跟太子硬碰硬的实力,女儿又在太子这里,金陵那边还关着她念念不忘的冤家,一边一个掣肘,叫她寸步难行。
“我女儿可不止太子您这一个表哥,她又特别像她的父亲,吃软不吃硬,凡事有商有量,才有更多的余地。”
离开之前,赵雅茹仍不忘警示一通。
太子不置可否,再次端起酒杯望着月夜下波光盈盈的水面,眉眼平平,眼波深幽,自有他的思量。
赵雅茹回到幽静又封闭的住处,容姑姑等在那里,眉目一如既往的温和。
“多年未见,郡主容貌依旧,一点都不显老。”
“姑姑过奖了,过往如烟云说散就散,有些事有些称呼就不要再想起了,姑姑还是喊我夫人吧。”
“夫人不必提防我,夫人对我有恩,小殿下又生得乖巧可人怜,我能做的,也仅是尽绵薄之力护小殿下周全。”
跟着赵雅茹走进了里屋,关上了门窗,容姑姑表达出了她极大的诚意。
赵雅茹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水,捧着茶杯慢悠悠地抿,听到容姑姑的话笑了笑:“那么,姑姑到底是忠于谁呢?过去的,现在的,亦或是将来换人?”
能在宫中沉浮二十年,先后换了四个主子,服侍过太后,皇后,贵妃,再到太子,始终游刃有余,这等好本事,宫里也没几人做得到了。
“我忠于每一任我服侍的主人,绝无二心。”
“那姑姑来找我作甚,我未必和太子是一路的。”
她只是被太子找到,一时离不开,又记挂着女儿,暂住在这里而已。
容姑姑也是一笑,从从容容道:“太子对小殿下有着不同寻常的耐心,夫人想必也看得明白,夫人难道就不想重见天日,以一种新的身份风风光光出现在人前,叫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刮目相看,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
“有耐心又如何?无非是猎奇心思作祟,他堂堂太子,未来天下的主,我们可高攀不起。”
赵雅茹之前因为冲动做错了,已经是后悔不已,她只想早日带着女儿离开这里,然后救出远在金陵的夫婿,一家人团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稳稳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倒Ⅴ,争取明天中午赶出新章节,今天再把文修修,把控在尺度内,下一章就是两年后,小王孙长大,有胸了~( ̄▽ ̄~)~,低调低调!
第33章她眼儿媚
时光易逝难倒回,一晃便是两年后。
又是一年春来早,草长莺飞,吾家有女初长成,满腹心事无人诉。
连着三日,沈芜做了同样的梦。
伸手不见五指的深黑长夜,她气息微乱娇软无力倒在一个火热宽广的怀抱,那强健有力的臂膀,一只手就能将她紧紧圈住,她头晕目眩,仿佛得了软骨症,任由他欺身而下,温润的唇舌在她檀口肆虐。
她昏昏沉沉,想推开他,想看清他的样子,却什么也做不了。
明明不是轻浮贪欢的女人,也不期盼谈婚论嫁,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做起那种羞于启齿的怪梦。
莫不是中邪了?来了这里以后,人也变得邪乎,就像话本里写的,艳鬼上了身?
然而,到了后半夜画面陡转,青天白日,她一身火红嫁衣立于悬崖峭壁之上,精雕玉刻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眼里却是死一般的寂灭,身后有人在嘶吼,还有狰狞的狂笑,更有兵器激烈击打的尖锐声响……
惊得沈芜倏地睁开了眼睛,吓出一身冷汗。
满脑子都在想——
她有没有跳崖?死没死成?又是谁在追杀她?
“小翠,容姑姑送来的香包呢?大师开过光的那个!快找出来,我要带两天。”
梦是反的,必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