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假装不适,慢吞吞地起床洗漱,等走出房门一看,施全正带着魏德才和福喜一起布置呢,各处挂上红绸缎,贴囍字,今日崔洵要请同僚简单喝一顿喜酒。
季桑拿了张绣凳坐在廊下看人忙碌,见施全稍空一些,叫他过来,询问崔洵的去向。
明明说有三日假,结果不管是昨日还是今日,都不见人影。
施全讪笑:“大人的行踪,不是小人能过问的,侧夫人还是不要为难小人了。”
季桑懒洋洋道:“不能说便罢了,直说就是,我还能骂你不成?”
施全见季桑如此直白,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季桑是不想以后施全老拿这样的话来敷衍她,听得烦人,她又不是非要刨根究底,有什么说什么,她什么时候为难过人了?
季桑道:“施管家,我不是那等不讲道理之人,你不必过于小心,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你直说便是,如此咱们也能省些力气。”
要不是崔洵找她做妾的原因实在不能公之于众,她直说崔洵也不见得会承认,她都想直接跟崔洵坦白,好跟他好好谈判一番了。
施全面色缓和许多,忙笑道:“是,小人明白了。”
季桑本想今日出门,但又怕没崔洵跟在身边出门遇到麻烦受气,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打算等今天见到崔洵后就让他陪她明日出门“招摇”。
他自己的事都不上心,还要她替他操心,假期才三日,这都过一半了,还不趁热打铁?光她上门时风光招摇可不够,宠爱可是要全方位的,连续性的。
想到这里,季桑一顿。
昨夜“叫水三次”,该不会不止是做给她看,而是会经由他手下之手往外传,好坐实她的受宠吧?
还好他还算理智,没说十次八次的……
穿越后面临的危机暂时解除,白日无聊,季桑便琢磨着今后该怎么打发时间。
崔洵平日要上值,晚上也不见得会“召”她,她太闲,该给自己找点乐子。除了要配合崔洵打造宠妾人设外,剩下的时间都是她自己的。
她的时间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投资,维持她的资产健康,另一部分是娱乐,维持她的精神健康。
首先是投资。崔洵给她的聘礼,以及过两日从季家拿回来的嫁妆,加起来数目不会少,她可以给自己买些铺子每年得利润。她对经营店铺没有经验,而且她一个宠妾人设也不适合抛头露面,那就要麻烦崔洵帮她物色店铺和靠谱的管理者了。
她自己么,偶尔去巡视一下,假装看看账本就行。想必即便有人心思浮动,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本事瞒过锦衣卫的眼睛。
至于娱乐方面,她一个妾室不怎么需要社交,她的物欲很低,对于华服珠宝没什么爱好,平日里能做的也就看看话本,偶尔出门逛街吃饭,或许还可以将穿越前的业余爱好配音捡起来,看能不能教会小穗和福喜,让她们陪她一起玩儿。
另外,昨日崔洵答应过教她识字,她不想继续做文盲的话,最好还是主动点儿,认真对待,好好学练。
半下午时,外面送来了不少新鲜食材,季桑实在太闲,便带着福喜和小穗去帮徐婶清洗处理食材。
纳妾本就不是正经娶妻,今日崔洵只打算办一桌酒,请几个锦衣卫的同僚,家里这些人足够用了。
傍晚,崔洵在同僚的簇拥下回了家,此时季桑早已回房换过衣裳,俏生生站在院中,跟几人行礼。
崔洵的同僚们说了几句客套话,并不轻浮无礼,季桑猜可能是碍于崔洵,或者崔洵来之前说过什么,他们不敢不将她当回事。
筵席摆上桌后,季桑略坐了会,毕竟这算是她和崔洵的喜酒,等他们真正开始喝酒后,她就立马回房里跟小穗福喜二人吃小灶了。
今夜天色不错,席面摆在正院中,季桑能听清楚外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