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至床前,不等季桑反应,便觉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人已仰躺在床上,崔洵那高大的身躯随之压了上来,她连呼吸都被他气息笼罩。
季桑微微睁大眼,这、这也太快了,不先说几句话调调情,调动下她的情绪吗?差评!
崔洵的手掌如同情人轻柔的抚摸般附上她细嫩的脖颈,墨似长发垂落床铺,与季桑的纠缠在一道。
脖颈上的压迫令季桑不得不仰起头,她心都提了起来,脑中黄色废料翻涌,大感不妙。
睡觉也就算了,特殊癖好她不可以!
真要玩,她只能接受做占主导的那方,她怕痛啊!
看出季桑眼中恐惧,崔洵心中只觉满意。
伪装毕竟只是伪装,终究会暴露。她面上恭顺讨好,心底依然惧怕他,一到床上便方寸大乱。
崔洵的手指无意识摩挲滑动,细嫩光滑的皮肤下,是快速跳动的脉搏,是她无可抵赖的慌乱。
崔洵满意了,便打算松开她,可下一刻,一双纤细手臂却揽上了他的腰,身下的娇弱美人红着眼睛看他,声音发颤:“大人,请您怜惜妾身。”
季桑真是要吓死了,她比较传统,只能接受做艾斯,当不了小艾慕,只得尝试垂死挣扎。
腰间酥麻一瞬窜上脊背,崔洵一惊,手上下意识用力,待他将季桑的双手拉下再看她,人已被他按晕了。
崔洵:“……”
崔洵直起身在床边坐下,只觉荒谬。
他只想吓吓人罢了,怎么就把人弄昏了。
侧头看着自己床上昏得安详的女子,他莫名觉得棘手。
*
季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她迷糊了好一会,才猛地弹坐起来。
听到动静,在外间的小穗问道:“姑娘,您要起了吗?”
昨日经过一番归置,小穗在外间用屏风隔了个小空间睡觉,福喜睡在边上的耳房,福喜说自己粗手粗脚,因而房中的事还是小穗顾着。
季桑看到这是自己房间,回忆起昨夜情形,下意识捞起被子看了看,白色中衣整齐地穿在身上,身体也没什么不舒服。
她没记错的话,昨夜她刚暗示了句让崔洵别搞花样,就被他弄晕了吧?
她扬声让小穗进来,抱着被子并不起床,问小穗:“我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小穗顿时羞红了脸,低头说:“是,是大人抱您回的。大人说您累着了,让我不要吵醒您。”
季桑:“……”
回应小穗的是季桑长久的沉默。
她累着了?累哪儿了?心累吗?
季桑咳了一声故作羞赧道:“昨夜,我……昏过去了,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季桑的“昏过去”跟小穗理解的昏过去显然不是一回事,小穗激动又害羞地说:“昨夜大人叫了三次水,我本想去帮您的,但大人说不用。”
季桑倒吸一口凉气,三次!那么能折腾的吗?
小穗小声埋怨:“说大人心疼您,他竟那般不知节制,说他不心疼您吧,还晓得帮您沐浴……”
季桑:“……”
可惜她不能告诉小穗,实际上他们间什么都没发生。又不是傻子,有没有发生什么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等等,那崔洵是在拿她当傻子吗?
他从来不曾跟她说过他纳妾的真实目的,对她他显然也在隐瞒,他最初能选中她,可见他没觉得她傻,那么要么是他不懂,要么是他觉得她不懂。
季桑不觉得崔洵这么大个男人会什么都不懂,他在那个位置,查案子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说不定比她懂得都多呢。
那就是后者了,他觉得她一个后宅姑娘没有参照,不会看出破绽。
可怜她一个思想上的老司机还得装纯洁小白兔。
此刻季桑心中涌动着一股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或许是因为幻灭的滤镜又重新拼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