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又接连听见两次掉落的声音,符无忧与泽雨也接连跳了下来。
泽雨先是看了眼晕倒在裴明衍怀里的娄清欢,“这么不禁吓?!”接着她又对付清道:“上面已经塌陷了,我们上不去了,估计这动静已经惊动了皇宫的人。”
他们所处的环境在一个逼仄狭小的石洞上,阴暗潮湿,长长的钟乳石悬挂在石壁上方,周围完全封死没有出口。时不时还会滚落小石块,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付清皱眉环视了一圈,他能感觉到这个狭小的石壁里似乎还隐藏着活人的气息,符无忧也感知到了于是伸手将四周的石壁敲了个遍。
符无忧敲到一处忽然停顿,附耳贴近石壁上又敲了敲,道:“这里是空的。”
说完,凝聚灵力执剑将石壁劈开。
符无忧面前的石壁猛地崩塌,一道光将黑暗的洞中照亮。
付清抬头,石壁里是一个摆满红色烛火的房间,房间的墙壁上还贴着不少人的画像。
付清几人踏进房间,烛火摇曳,每一幅画像是不同的人,但是每一个画像上都用红色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显得有些阴森恐怖,娄清欢也就是在这时醒的,刚睁开眼的阴谋
『“我要整个雒阳皇城都给我陪葬!”』
“既然来到这了那就留下你们的命吧!”话音刚落,房间内的红线人偶像是活了一样从房梁上掉下,由红绳牵引挥舞着手向他们袭来。
符无忧将娄清欢往付清身上一扔,随后执剑挡在了他们身前,灵气形成了一个透明屏障将他们所有人护在里面。
符无忧拿着无忧剑往人偶面前一挥,凌厉的剑气直接将人偶劈开,可是下一秒掉落在地面上身体四分五裂的人俑又重新复原,符无忧一愣,不死人偶?
不对,他们已经不是活人了,符无忧曾经在法道门的藏书阁中无意看到一个禁术,便是将活人改造为不死不灭的活死人,禁术阴毒以人命炼制,违背修者救济苍生扶匡正义的道心。
付清看向这房间内的缠绕繁乱的红绳,人偶肢体复原也是由红绳控制牵引的,于是对符无忧说道:“这房间内的红绳才是控制人偶的关键。”
符无忧的剑不再对着人偶,灵力凝聚在剑上,凌厉的剑气一扫红绳段落,人偶也随之掉落在地上没有生息。
紧接着,符无忧运剑径直往坐着的太子而去,太子含笑不躲不避,无忧剑横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只是抬眸看向了符无忧,微勾了勾唇:“这一天终于来了啊。”
低低笑声在房间内逐渐扩大,肆意张狂,红烛跳跃火光爬上太子扭曲的脸,被斩断掉落在地上的红绳忽地慢慢在地面上蠕动随后聚拢往太子的方向而去。
符无忧听着太子张狂的大笑,皱眉:“你笑什么?”
太子没有修为,他杀了他简直易如反掌,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我笑大道已成,你们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了!”
付清抬眸正好对上太子深黑色的双眸倒映闪烁火焰,他猜想到了太子的意图。
而在符无忧怔愣的瞬间,太子握住符无忧执着剑的手,脖颈上前,颈脉鲜血瞬间迸出。
“我要整个雒阳皇城都给我陪葬!”
鲜血溅落在红线上,红线像是受鲜血的吸引疯了似的生长,刺进了太子身体的血肉,地上的红线排列形成了一个阵法以太子为中心,整个房间内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不好。”付清看着这一幕,再也不能置之不理,冲破符无忧的保护罩,飞身上前将置身其中的符无忧带出来。
谁知,符无忧被付清带出来后,还想冲进阵法之中,付清强硬地摁住他的头:“符无忧,你不要命了!”
“你放开我!”符无忧想从付清手上挣脱开,谁知付清的手如同桎梏令他无法动弹半分,他心里生出一丝诧异,付九九只筑基期的修为为何能控住他,只是这个疑惑被眼前赤红的一片压下去。
符无忧心里焦急又无能为力,只能冲付清大吼道:“付九九,你放开我!这是祭祀阵,太子以自己身体祭祀,到时候阵法已成,整个皇宫都会被夷为平地!”
符无忧看着红线吸食太子的血肉,将太子整个人裹成了蝉蛹,眼睁睁看着红光大盛,阵法已成,抬眸看向付九九。
付清眸色很浅,抿唇面无表情的时候若高山雪,脸上无悲喜无怜悯,像是天上的神静静看着天下灾难、百姓哀痛,无关于己,冷漠无情。
符无忧看着他那张与师尊五六分相似的脸,只觉得心寒,大骂道:“付九九,你简直人面兽心,弃天下、雒阳皇城所有的子民于不顾,你的道心呢。被狗吃了吗!”
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着付清,付清将所有人脸上的神色扫了一圈,震惊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付清双眸最后定在裴明衍脸上。
裴明衍迎着付清的眼神,走上前站在付清身边,微微勾了勾唇对一直看着他的符无忧笑了笑,“不要看着我,觉得我会帮你。”
说完,变出一根绳子将符无忧捆了起来。
娄清欢在符无忧将他抛给泽雨的时候便醒了,眨了眨眼,温声对符无忧说道:“无忧,我觉得九九如此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符无忧哪里还有平常待人的君子之性,对着付九九和国师骂骂咧咧,听着娄清欢也为付九九说话,更是震惊。
付九九竟会如此收揽人心!
付清无奈,他怎么从不知道符无忧竟然如此聒噪,“太子暂时不会死,这个祭祀还差关键的一环。”随后将房间内挂着陆征的画像撕下,喃喃:“两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