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手好痒,好想揍人。
有小孩子在,忍。
“那多不好意思。”话还未说完,人已顺走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屋檐下。
符近月没忍住捏爆一颗木浆果,绿色汁液染了她一手,手心粘的发腻。
小葵转回房重新搬了张椅子出来,负责给符近月打下手,一会儿添柴,一会儿加水,一会儿准备配菜。
夕阳西沉,小院里飘起一阵勾的人食指大动的鱼香味。
符近月开始收汁,小葵忙前忙后摆碗筷,家里最大的碗和最漂亮的一双筷子给了符近月,徐行之嘛,没让他用手抓都算符近月心情好。
明天便要离去,今晚就不动肝火了。
“公子好手艺,先前没发现公子还会下厨。”徐行之自顾自夹了一筷子,入口醇香,焦而不柴。
“离远一点,当心熏着你的眼睛。”符近月坐在他对面,先咬了口窝窝头,徐行之配的还是糠咽菜,每吞一口都是割嗓子的。
甚是难以下咽。
今早就没吃饱。
以至于今日一整天走路都有点发飘,思维不复往日活泛,人一饿容易胡思乱想自作多情,比如早先时候,误会人家姑娘心悦于他。
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人不能挨饿,不然会引发误会。
唉,不提也罢。
“公子辛苦一天,多吃一点,小葵正在长身体,别饿着。”徐行之换了双筷子一人给她们夹了一块鱼。
“谢谢徐哥哥,你也吃。”小葵礼貌夹了一块放在徐行之碗里,徐行之勾唇道谢,却没碰那块肉。
“符哥哥这些都给你,娘亲说多吃饭才能长高,你要长得和徐哥哥一样高。”
徐行之笑的得意:“你符哥哥的身高估计就到这儿了。”
小葵不解:“为什么?”
“因为长得和徐哥哥一样高还需要点得天独厚的条件。”
桌子下符近月伸出腿踢在他小腿上,徐行之吃痛,笑容凝滞几息复又扩大。
吃着吃着徐行之忽然品出点别的味道来,不动声色打量着符近月。
狭长双眸微微闪烁,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先声明,他已经不饿了,所以没有在胡思乱想。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东厂督公一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同行这段时日以来,从未见过她对谁有过好脸色,更遑论亲自下厨做饭。
难道不是因为他今日吃不下糠咽菜,她才不顾寒凉去捕鱼的?
越想越心惊,碗里的鱼顿时失去了原有的滋味。
天,难不成他的魅力如此大?
就连杀人不见血的东厂提督都心悦他?
徐行之鸡皮疙瘩掉一地,联想到之前种种,回忆起过去一幕幕,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起了此般心思呢?
怎么办,他喜欢的是女人。
他不会喜欢男人。
更不会喜欢太监!
想的太认真,一根鱼刺扎到嗓子眼里去,徐行之嗓子发疼,放下碗咳嗽起来。
瞬间脸红脖子粗。
咳出来的声音宛如破风箱般嘶哑难听,刺耳又带着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