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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皇帝频易乱天下 间道离京城(第1页)

第一回 皇帝频易乱天下 曹操间道离京城

十月的朔日,天高气爽、温度宜人。是日天刚平明,雒阳白马寺之北的平乐观前广场已是人声马嘶阵阵。平乐观系汉明帝永平五年(公元62年)建成,其时明帝欲效汉武帝的尚武精神,特将长安城飞廉观的铜飞廉(有翼神兽)和未央宫的铜飞马迁到这里。观前广场甚大,由于平乐观有着尚武的寓意,这里就成为后代皇帝讲武的场所。

广场居中的位置新建一大坛,高达数丈,系用大块青石砌成。坛上又建十二重华盖,此华盖高十丈,以供皇帝观阅军队演阵。此时在大坛的周围已然聚集了步骑三万余人,这些人系京城宿卫及全国郡兵选调而来。坛右前方,有一簇甲胄鲜明之人为全场侧目,他们是朝廷今年八月刚刚建成的“西园军”,此军由皇帝亲自节制,何进虽有大将军之名也不能染指。汉灵帝规定,该军由西园八校尉统领,系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右校尉淳于琼等八人,这其中,上军校尉蹇硕除亲领本部兵马之外,其余七名校尉也归其节制。

曹操本来一直在谯县闲住,汉灵帝因为要组建“西园军”,忆起曹操征讨颍川黄巾军的功劳,令他起复。曹操本来就想谋取军职,现在皇帝下诏,他欣然复命。他此刻身披铠甲手执大戟,站立在本部前方,静候皇帝的检阅。

巳时三刻,只听三通鼓响罢,大将军何进甲胄全身至坛前呼道:“请中严。”就见文武官员皆公服,诸卫督其队与钑戟陈于坛前;何进再呼:“请降辂。”此时汉灵帝乘辂车缓缓而来,然后在宦者的簇拥下登上大坛立在华盖之下。三十二岁的刘宏今日披上了铠甲,自号“无上将军”,一袭鲜亮的铠甲再配上他那还算高大的身材,人们远观之觉得他还算威武。

此后,诸军按照演武程序进行战阵演练,何进先引众将在旗下誓曰:“今行讲武,以教人战,进退左右一如军法。用命有常赏,不用命有常刑,可不勉之!”誓毕,步、骑分别以吹角、击鼓、誓众和俱进等步骤,依次演练五变之阵。汉灵帝在华盖之下眼见步骑演练结束各归本阵,遂步下坛来骑上一匹白色骏马,然后缓缓地检阅各路人马,竟然在场中环绕三圈方止。

中常侍张让一直站在坛上左下角伺候,不用下场跟随皇帝绕行。他此时凝神观看皇帝在阵中的身影,心想进入中平五年之后,皇帝似乎变了一个人儿,开始变得勤政起来。这一年,皇帝先是摆脱外戚和宦官的影响独立行政,擢拔皇甫嵩、卢植、董卓等人平定诸方叛乱;再重置州牧,诏刘焉为益州牧、刘表为荆州牧、刘虞为幽州牧,并给予这些州牧相应的处置权,使他们在短期内弹压辖下的动乱,取得了相对平静的局面;又设置“西园军”,可以不通过大将军,从而更加直接地控制兵权,今日再行皇帝讲武之制,力图以武震慑天下。皇帝如此行事,减弱了昔日十常侍控制朝局的局面,然皇帝现在十分信任蹇硕,其权力似乎还在何进之上。张让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了许多欣慰:如今蹇硕执掌“西园军”,则宦官与外戚的争斗又胜了一仗,何进现在明显处在下风!

讲武结束后,刘宏将诸军将领及西园八校尉召集至西园赐宴。席间,刘宏若有所思,问众人道:“吾讲武若是,天下该慑服才是。然观天下之状,缘何叛者屡扑不灭呢?”

刘宏此时已然卸下铠甲,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以及铠甲的重负,他的脸色显得蜡黄且没有多少血色,眼光也黯淡无神。他现在有此问,诸将不知道如何回答。沉寂片刻后,何进等人方才回复,言皇帝今天讲武,天下尽知,相信那些叛乱者定会畏威战栗,很快就会放下武器云云。众人这般献媚顺言,刘宏听来觉得颇为顺服,本来白皙凝重的脸上就多了一抹笑意。

曹操深知自己人微言轻,本想继续缩在众席之后不作声,最后终究忍不住越众而出,拱手奏道:“陛下,微臣以为,仅仅以武拒战非为上策!”

这句话说得很直接甚至有些刺耳,刘宏侧目何进问询。

何进禀道:“陛下,此人为典军校尉曹操,系故太尉曹嵩之子。”曹嵩上月被罢太尉,致仕归家。

刘宏得知了曹操的身份,微笑言道:“哦,原来是曹太尉之子。曹卿,你如此直接说话,与父风大相径庭。以武拒战?看来曹卿对此次讲武不甚赞成啊!”

“臣闻先王耀德而不观兵!如今叛乱者皆在京城以远,陛下却在这里设近阵,实在不足以向天下昭彰果毅,只是黩武罢了!”

曹操此言一出,周围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多年以来,汉灵帝身边的大臣及宦官皆是向他进顺言,何曾有这样逆耳的时候!蹇硕作为曹操的上官率先斥道:“曹校尉,你在陛下面前怎能说出如此狂悖之言?!速速向陛下谢罪!”

何进也道:“一个小小校尉无法无天,皇帝面前还敢胡言乱语!左右,速将此贼拿下问罪!”

刘宏脸上没有恼怒之色,反而异常平静,他挥手止住蹇硕等人的喧哗,温言道:“所谓忠言逆耳,曹卿向朕进些诤言,有何不可?嗯,曹卿,你说不可以武拒战、要修德,然则这修德之事要从何做起呢?”

曹操躬身禀道:“微臣以为,所谓修德,须从与民休息、减免赋税,使百姓有衣有食做起。”

刘宏听到要减免赋税,本来平静的神色顿时有了一些变化。他这些年不断加税,又卖官鬻爵,就是因为朝廷的正常赋税不能满足自己的欲求,若依了曹操之言,分明如剜肉一般,他于是叹道:“朝廷时下的用度已然捉襟见肘,再减免赋税该如何处呢?曹卿,你今日能尽出诤言,朕心甚慰。好呀,我们相见恨晚,朕改日会唤卿入宫再议。”

曹操拜揖后退回自己的座席,散席后与袁绍并行而出,感叹道:“本初兄,看来陛下实为聪慧之人啊。想来他此前的诸般作为,皆是被左右蒙蔽所致。”袁绍字本初,是曹操的幼时玩伴。只是两人家世不同,曹操的祖父曹腾固然有贤名,但自己毕竟为宦官之后,向为士人不齿;而袁绍则生在“四世三公”(指袁绍自曾祖父袁安开始算起,四代人有五人位居三公之列)之家,具有显赫的士族家世,这些年又在京城为官交际甚广,影响力早在曹操之上。

袁绍对曹操今日的作为甚为不屑,轻笑一声道:“呵呵,瞧今日的光景,陛下定会将阿瞒召入宫中详谈哩。阿瞒,此为天大的好事!陛下今年以来确实现英武之姿,届时你须劝他继续努力,使大汉重拾辉煌才是。”

曹操字孟德,小字阿瞒。他现在听袁绍这样说话,品出了其话中的讥讽之意,因笑道:“本初兄言重了。愚弟今日一时激愤向陛下进言,今日之后,陛下定将愚弟忘得干干净净,又何谈详说呢?本初兄,愚弟这些年多为外任,又在故里闲住多时,颇有闲云孤鹤之感,这朝中之事,还须兄长不吝赐教才是。”

袁绍见曹操颜色甚恭,知道其言非伪,闻言又觉得心中甚是熨帖,遂压低声音凑近曹操的耳边道:“对呀!天下破败如此,那些为祸多年的宦者实为首功。现在张让等人少了一些皇帝的恩宠,然蹇硕却将皇帝的万千宠爱集于一身。阿瞒,我们现在皆为蹇硕的手下,你昔年又棒杀其叔,能讨得了好吗?”

曹操知道袁绍近年来与何进打得火热,而何进又与宦者势同水火,那么袁绍现在厌恶蹇硕实为正常。他现在又提起自己昔年棒杀其叔之事,明显在拉拢自己入其阵营。须知曹操渊源虽为宦者之后,然他这些年冷眼旁观张让等中常侍为祸天下多年,早将他们恨之入骨,想到这里,他对袁绍表态道:“本初兄的话,那是不会错的,愚弟今后定会言听计从!”

袁绍听后感觉很受用,微笑道:“言听计从?这倒不必。谁不知道阿瞒行事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岂肯任人摆布?阿瞒,大将军多次对我提起你,对你很是赞赏,怎么样,我们约个时候去见见大将军如何?”

袁绍明显在替何进招揽曹操,曹操当然心知肚明。其实他对何进殊无好感,断不会屈身投靠,然观眼前之势,自己与蹇硕等宦官没有交往,若再拒何进,实非聪明之举。曹操想到这里,拱手谢道:“谢本初兄抬举,若能得大将军赞赏实为愚弟之福。如此,愚弟多谢了。”

中平六年的元日,历年隆重的元日大典今年却不再举行,原来汉灵帝因为患了重病只能躺在榻上。此后刘宏重病缠身且渐渐加重,眼见再难大好,这种状况不惟张让等身边人瞧得明白,何进和袁绍等人也心知肚明。

暮春时节,雒阳城里曾经娇艳的牡丹花早已经谢罢,洛水河畔以及城墙外的北邙山上已是浓翠铺就。日头也越发温暖,每至晴日,就见郊外多是游春之人。到了四月十日午后,汉灵帝的病情越发严重,眼见出气的时候多,而进气的时候很短促。张让等人久在宫廷,见过甚多的垂死之人,他们心中明白这个三十三岁的皇帝已经时日无多,其大限之日会随时降临。

四月十一日黄昏时分,三十三岁的刘宏在榻上呼出了最后的一口气。

张让当然第一时间得知了皇帝的死讯,他当即召来蹇硕面授机宜。

张让神色凝重,一字一顿说道:“皇帝驾崩,今夜至关重要!若不图谋大计,明日朝会定会推举皇长子为继君,然后新君即位议治国丧,则大势难改。为今之计,唯有严守宫禁,另传言皇帝临终嘱托立皇子协为继君,明日就在嘉德殿办这件事儿。蹇校尉,皇帝对你最为信任,这嘱托之语当然会说给你的。”

蹇硕心领神会道:“属下谨遵张公教谕,这就去府衙值守,不敢懈怠。”

蹇硕出南宫向西园而去,此时夜色已浓,初夏夜来的清凉很快一扫白日的炽热,唯觉凉风习习,风吹街道两旁的树叶婆娑作响,使已经夜禁的街道显得更加寂静。

进得校尉府衙,院内墙上挂有一圈气死风灯,使院内显得很明亮。蹇硕入门后未觉得有什么异样,一径走入中厅。当他还未走到厅中几座前时,就听身后“吱呀”一声,显是厅门被关闭,他急忙扭头观看,就见身后一圈人紧紧地围上前来。众人的身后,在厅门边叉手立有三人,其中一人脸含微笑,蹇硕定睛再看,识得那人正是中军校尉袁绍。

蹇硕生得高大健壮,这些年又多练武打熬力气,身手甚是矫健。他眼见生变,立刻“呛啷”一声拔出佩剑,并喝道:“袁绍,你敢犯上叛乱吗?”

袁绍笑吟吟道:“一个人间妖孽,怎么就成了上官了?我劝你放下手中长剑投降,也许还能保个全尸哩。嘿,我这话说得不对,你怎么可能有全尸呢?”

蹇硕看围困自己的兵士皆壮硕之人,显是袁绍选拔而来。他知道自己若挺剑击杀,许是能斩杀数人,然难敌众手,自己定会被乱刃分身。他想到这里,又“呛啷”一声将长剑抛在地面,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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