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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后含恨复摘瓜 李治苍凉绝人寰(第3页)

江山如画,却染着多少将士的鲜血。李贤回头问张大安道:“裴行俭大人有消息么?

调露元年,西突厥进逼安西,身为吏部尚书的裴行俭受命送波斯王子泥涅师归国,途经西州时募得万骑,便假为畋猎,以计俘获西突厥都支。西州将士于碎叶城为他立碑记功。消息传来,朝野振奋。这年十一月,东突厥阿史德温傅、阿史那伏念反叛。李治与武曌不约而同地提出,改任裴行俭为礼部尚书兼检校右卫大将军,钦命定襄道行军大总管,将兵十八万征讨。李治亲为裴行俭设宴饯行,李贤奉皇上口谕作陪。席间,李治言道:“爱卿有文武之才,今授爱卿二职,望勿负朕望。”

离开京城时,李贤以监国身份送行。执手相别时,裴行俭留下一句话:“孝敬帝中道崩卒,殿下负命临位,东都冬寒,还望殿下为社稷计,倍加珍重。”

现在,他回想起裴行俭的别语,觉得自己之前却是忽视了这话外之音。

“姜(恪)大人接到边关捷报,裴大人在击东突厥时,以老弱士卒疲敌,以精兵伏敌,全歼叛军。”张大安回道。

“以本宫名义六百里快马驰书慰勉,大唐有此名臣良将,社稷之幸,百姓之幸。”李贤大为振奋。

郭纬应道:“奴才回到洛阳,就遣人前往边关。”

这时候,刘纳言赶上太子的脚步,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李贤看他有些欲言又止,便问道:“爱卿有何话要说?”

刘纳言犹豫了片刻,还是下定决心道:“不知殿下可知明崇俨此人乎?”

“你是说那位谏议大夫么?本宫在母后那里见过几次,也看过他检举贪官的奏章,文理不错。”

刘纳言“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这时候,格希元在一旁说话了:“微臣听说,这个明崇俨颇通‘厌胜’之术。”

李贤听了很不以为然,摇了摇头道:“身为谏官,不思规谏,却热衷于‘厌胜’之术,终非正道。你等不可效之。”

“微臣谨遵殿下旨意。”

然而,当李贤的脚步踏上山道拐弯处的一块石头后,就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张大安等人,心中不免就起了波澜。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忽然提起了明崇俨,是有话要说么?所言之事与本宫有干系么?

等到几个人赶上,李贤便问道:“你等何以无故提起明崇俨其人?他需要本宫举荐么?”

见众人摇了摇头,李贤又问道:“或是因其有罪,需向本宫举报么……呵呵!这也不是,那也摇头,你等必有事瞒着本宫。快说吧。”

张大安毕竟年纪大些,他一边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一边说道:“臣等也是道听途说,殿下不信也罢。”

“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何谈信与不信?”李贤面露不悦。

于是,张大安看了看郭纬道:“事到如今,郭公公就不必犹豫了,还是禀奏为好!”

郭纬的脸霎时就白了,急忙要跪,却看到山坡陡峭,无处屈膝,只好低了头道:“还请殿下恕罪。奴才想了多日,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奴才没命了!不说,殿下若是知道,也要治奴才的罪。故而……”

“有话快说,你是要急死本宫么?”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奴才奉殿下旨意,前去天后那送殿下批阅的奏章,不意却看见了谏议大夫明崇俨。”郭纬接下来的叙说让李贤触目惊心,“那明崇俨正奉天后旨意做‘厌胜’之术,为殿下兄弟几人看相。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明崇俨作法,谁也没有在意奴才就在暗处站着。那明崇俨双目迷离,神情恍惚,若仙若幻。天后很虔诚地问他几位殿下的前程若何?那明崇俨以神仙的语气说英王状类太宗、豫王最贵,只有太子殿下不堪大任。”

“他这话一出口,奴才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这老贼是唯恐天下不乱。奴才再也无心听下去了,转身就疾步踏上归途,不小心碰倒了花坛前的一块石头,弄出了声响。奴才情急之中藏身在假山背后的一丛藤萝中,等太监们毫无所获回去后,才胆战心惊地回到东宫。多日来,奴才只是将这事告知了张大安几位大人,却不敢直言于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唉!你有何罪?”李贤转身往山下走,一路上气氛显得非常沉闷。

虽说此为妄言,可谁又知道天后对此作何想法呢?

李贤又问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仪凤三年十二月。”

李贤的眼睛直了,心想糟了,这件事发生后不久,调露元年四月的一天夜里,明崇俨忽然在府中被杀,头颅悬挂在府门前。天后大怒,责令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合力追凶。她还禀奏李治追谥明崇俨为侍中,以褒奖他身在谏位,忠于朝廷的功绩。

这案子查了数月竟没有查出凶手,天后为此而将三部尚书传到合璧宫怒斥,声言如查不出真凶,将对三部尚书处以流表岭南。

哦!李贤想起来了,有几次他到合璧宫请安时,母后曾有意无意地同他谈起此案。那时他根本不知明崇俨曾就自己的命运和前程做过“厌胜”之术,只是依据平日的言行直言不讳地谈了自己的看法:“儿臣闻听明崇俨身在谏位,却热衷“厌胜”之术,蛊惑人心,必是获罪于仇家,故而被杀。”

“是这样么?”武曌很不经意地笑了笑,便将话题转移了。

“唉!都是本宫疏忽大意,也许那时候母后已怀疑此事与本宫有关了。”他在心里埋怨郭纬,为什么不早点将此事告诉他,以致他在母后面前毫无防备。

几个人来到山下,已是日色西斜。从士卒手中接过马缰,即将踩着马镫时,李贤忽然一个趔趄,差点跌下马背。张大安情知太子的心绪烦乱,急忙上前扶住他道:“有道是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虚妄之言,殿下何须上心?”

李贤没有回答,他上了马便狠抽一鞭,朝偃师城驰去。一路上他忐忑不安,不断在心里想是什么地方引起母后的警惕,是因为几次政见相左而惹恼了母后么?但直到偃师城楼映入眼帘时,他还是没有头绪。

“不在于自己有没有正气,而在于母后对此事如何看!”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怀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思回到东都,他暂时中断了《后汉书》的注释,除张大安每日出入于宫禁,在皇上与太子之间走动外,刘纳言和格希元都被通知回了家。他自己也闭门谢客,在惊慌中靠闷酒打发时光。

这情景可急坏了太子妃房钰。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场祭祀能让太子神志恍惚、忧郁沉闷,终日不语,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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