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鼻息交缠,视线相对,谁都没有示弱的意思。
“八年前,榕池巷,画室。苏小姐没有印象吗?”
许知白擅长性地抛出关键词,以此勾起苏旎的记忆,苏旎却是毫无反应一般,只眨了眨眼,眉头疑惑般微蹙。
“什么画室?”她问完,笑了笑,“许律师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不知道什么画室。”
苏旎一再的否认,让许知白忍不住手指收拢,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更深几分。
下颌绷紧,眼神更显锐利。
眼前的她,明明和八年前没有什么两样,除去头发剪短,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嘴巴她的一颦一笑,都还是当年那个模样。
或许,是比八年前成熟了一些,眉眼之间少了一点儿少女稚气,上过妆的脸更显五官的精致。
可偏偏,她不承认自己记x得他。
不承认八年前,他曾存在过。
许知白不知苏旎到底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还是真的已经忘记他,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能接受。
于是,他不再逼迫她口头上承认,而是眼神犀利,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用一种近乎命令般的语气,说:“衬衣纽扣,解开。”
苏旎做足了和许知白对峙的准备,她就是要咬口不认识他,不记得八年前的事,但她没有预料到许知白会突然说这句话。
衬衣纽扣?
解开?
她不明地蹙眉,低眸瞧一眼身前男人套在西服里面的黑色衬衣,再重新抬眸,对上许知白的眼睛。
“许律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旎敛了刚才的笑意,眼眸之间,不再带笑,“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性。骚。扰。你还是律师,知法犯法。”
许知白却一点儿都不慌,没有顺着苏旎的话往下说,仍然还是那一句强硬的:“解开。”
苏旎不知道许知白要做什么,但她从来就不怕硬碰硬,看目前的情况,许知白并不会轻易结束这场时隔八年的见面,她便冷了冷思绪,决定顺他的意。
反正是解开他的衣服,不是她的。
右手手腕被攥着,苏旎再次试着动了一下,见许知白还是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就换了左手,抬起,缓缓靠近他脖颈处的衬衫衣领。
当苏旎的手指即将碰上规整且富有质感的黑色衬衣时,许知白明晰凸显的喉结沉沉滚动,紧接着,她听到他出声:“下面。”
苏旎的手悬在半空,眉头再次一蹙。
许知白眸光下落,视线示意衬衣下方的纽扣,再朝向苏旎:“从下面往上。”
苏旎抿抿唇,她不喜欢这种被命令的感觉,垂下手揪住许知白衬衣的时候,掀着眼皮问他:“许律师,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要是大声喊非礼,马上就会有人过来吧?”
许知白定定瞧着她,她漂亮的眼妆,眼线微微上挑,像一只娇纵且非常有脾气的小猫。
“你可以试试。”
他好似在挑衅,黑漆漆的眼眸,明显在暗示着什么。
苏旎暗暗绷紧齿关,倨傲的性子让她脸上不露声色,左手拽着许知白的衬衣偏下位置,一扯一拽,就将衬衣的下摆从西裤平整的裤腰扯出来,原本一丝不苟的衬衣瞬间变得几分凌乱,也有几分暧昧。
她用不惯左手,指尖从下往上解纽扣的动作也略显生疏。
但她没有停住手中动作,负气一般,从最下方的第一个纽扣开始,一个,两个,三个。
一直到第五个。
分散开来的黑色衬衣缓缓显露出他自身皮肤的颜色,紧实的皮肤和肌肉若隐若现。
苏旎手指上移,预备再解上面一颗时,一直紧盯着她的脸的许知白再一次出声,像是最后再询问她一遍:“八年前,你确定,什么都不记得?”
苏旎停住接纽扣的动作,受制于人的不悦让她冷着脸,抬着眼眸,否认:“不记得。”
话刚说完,霎那间,她感觉后颈狠狠一重。
许知白用空着的那只手,扣住苏旎的后颈,修长分明的指骨紧扣住她脖颈的骨头,连呼吸都好像被他掐住。
然后他拽着苏旎一直被他攥紧的手腕,将她的右手落到自己的腰腹间,由她的手指拨开黑色衬衣。
暗色之中,他扣着她的后颈,强迫她放低姿态,看向那枚已经留在他腰间多年的蝴蝶纹身。
“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