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光却依旧一瞬不瞬地锁着她,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鼻音:“好疼…阿音吹吹。”
梵音闻言微微一怔,长睫轻颤。她微微仰起脸,真的朝着那痛处,小心翼翼地呵出一缕清凉的气息。
苏墨吟呼吸一滞,再忍不住,低头便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
不是一个温柔的吻,她带着近乎贪婪的渴望深深地吻了下去。
更令人心悸的是回应——通过血契紧密相连的神魂,梵音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汹涌的爱意与渴望,它们像潮水般冲刷着她的感知。
她的理智在融化,生涩却诚实地仰头承接,甚至无意识地、笨拙地尝试回应这份滚烫。
唇齿交缠间,气息交融,已分不清彼此。
是谁的心跳如此轰鸣,震得神魂都在发颤?
最终,是梵音先一步溃不成军。
这太过强烈的、仿佛两个灵魂都在颤栗的亲密,让她心如擂鼓,几乎是慌不择路地,神念一闪,瞬间躲回了神剑之中。
只剩冰凉的剑身贴着苏墨吟发烫的唇。
梵音在空间里轻轻喘息。
苏墨吟将神剑轻轻横于膝上,指尖抚过冰凉剑身。
制符留下的薄茧,在掠过剑上一道细微刻痕时格外清晰,那轻柔而缓慢的触感,不似拭剑,倒更像是一场无声的爱抚。
“阿音,”她声音低柔,带着些许懊恼与怜惜,“是我太心急,吓着你了,是不是?”
剑内空间里,梵音透过水镜看着外界——看着带着薄茧的指腹如何细致地抚过每一寸剑身,看着苏墨吟低垂的眼睫,听着那放得极轻的嗓音。
明明已切断共感,她却仿佛真的能感觉到那略带粗糙的触感,正一寸寸熨烫过她的“肌肤”。
心尖像是被羽毛最柔软的那端扫过,不受控制地一颤,刚刚平复些许的体温,又悄然升腾。
她慌忙收回神识,将自己重新沉入一片纯粹而安全的黑暗里,试图隔绝那令人心慌意乱的画面。
黑暗中,思绪却更加清晰,万千心绪翻滚,最终只化作神识传来的一缕微弱波动,带着点不知所措的轻颤:
“你……”
她索性彻底收敛心神,如同缩回壳中的小兽,只留下一片静谧。
或许,此刻的沉默,才是让彼此悸动的心跳,得以平复的最好方式。
苏墨吟轻叹一声,怀抱长剑阖目养神。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冷香,心神一松,竟也沉沉睡去。
“叩、叩、叩。”
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苏墨吟骤然睁眼,眸光锐利如出鞘的寒刃。
门外隐约传来压低嗓音的劝阻:“公子,这位姑娘兴许还在歇息,咱们不如……”
话未说完,房门已被苏墨吟拉开一道缝隙。
她面无表情地扫过来者,声音冷冽:“有事?”
欧阳逸却恍若未觉她目光中的寒意,从容揖礼,笑意温润:“在下冒昧打扰,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躲在他身后的云卷忍不住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内心哀嚎:公子,这搭讪的由头也太老套了,没瞧见人家姑娘的眼神都快冻出冰碴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