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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2页）

袁掌柜慌了神，他看了看六王爷，眼神在寻求他的允许，六王爷为了不让袁掌柜难堪，他主动站起身来，扶着索海生。并招呼着袁掌柜：“把他带去大夫那儿，账记在我头上。”

袁掌柜皮笑肉不笑扶起了索海生，嗤之以鼻的看着他。但嘴里还是说着好话：“索少，您慢点。”

六王爷坐着，将身体转了过去，说道：“索海生，这把洋枪有三颗子弹，第一颗用在了你的腿上，第二颗会用在你的手臂上，第三课会用在你的脑门上。你给我记住了！”

六王爷见袁掌柜迟迟未动身，便说道：“袁掌柜，我喝完这壶酒再走，你先去吧！”

“是，六王爷，如果你还想喝酒，就自己取，今天的酒权当我请您了。”袁掌柜说道，虽然脸上毫无任何表情，但他对六王爷的行为很是佩服。

随后，索海生要求袁掌柜与店小二一同将自己架了出去。

王奉贤皱着的眉头终于舒缓些了，但他不打算将张督军的事儿告诉六王爷了。六王爷将奉贤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再去拿坛酒来。”随后把身上的钱放在了桌子上。

奉贤还未从刚才的状况中缓过神来，但现在的六王爷似乎不需要他关心。奉贤只能等到六王爷贤开口询问他些什么才是。

“奉贤，你也喝些酒暖暖身子。”六王爷说。

王奉贤开口道：“六王爷……”

“索海生现在是已经彻底与日本人结合做中国人的买卖，我就怕以后可就不止做买卖那么简单了！”六王爷说：“只可惜啊，我现在已经没有权利能够管得住他了，以前我还能镇得住他。不管这小子干

些什么事，我对他都能容忍…真是对不起他的父亲啊。”

六王爷将话说完，又把一碗酒饮下了肚。

“孩子啊，就应该受受苦难的日子，知道什么是活着了，也就没有欲望干坏事了，什么事也就拎得清了。敬硕最近真是懂事，为了我与福晋，学会做饭洗衣，照顾我们，一丝抱怨也没有！”

六王爷似乎有些醉了，自说自话。但如果没有王奉贤在场，他又会沉默不语。

“索海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就比敬硕大十岁。十五岁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单纯活泼的笑容了。”

六王爷说着说着，睫毛被眼泪润湿了，刚才给了索海生一枪后。他内心里却有着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但他同时又清楚，索海生已经成为了一个恶人，一个小人，一个迟早会受到惩罚的坏蛋。他不能将这

份情感讲述出来，他不能为一个自己厌弃的坏人而饱含别的情感。六王爷善恶分明，在他眼里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不善不恶也是恶。但他却为了索海生掉了一滴眼泪。

王奉贤不明白六王爷为何会哭泣，他只有默默不闻地在六王爷喝下一碗酒时，也跟着喝一碗酒。六王爷喝多少，他就喝多少。他尊重六王爷，是因为老百姓都这么尊重他，特别是贾富贵，所以在王奉贤

眼里。六王爷值得被自己用最大的善意对待。

“六王爷，画框没卖出去，我打算按照您说的原价卖给别人。”奉献说道。

“哦？张督军不是很喜欢这个画框吗？”

奉贤不习惯撒谎，所以他闪避了六王爷的眼睛：“是…的，张督军说这个画框能卖个好价钱，让我卖给别人。”

六王爷叹了口气说：“之前他来我府上的时候，对这个画框很是喜欢，他怎么还不要了呢？”

奉贤低着头，由于不擅长撒谎，说话时也结结巴巴：“是啊，张督军说……说不愿意占您的便宜，让您拿去卖给好价钱……”

“是吗？”六王爷问，他毫不怀疑王奉贤的话。奉贤点了点头。

接着六王爷告诉王奉贤：“文物一事，还请奉贤费费心。今日索海生一闹，我估计他是知道了我将这件事交由你负责，所以往后你还要小心。”

“嗯，我清楚。六王爷放心。”

第二日，王奉贤便拿着六王爷的画框，五彩大盘，还有一些文物拿到了串货市场。

串货市场人满为患，不管是卖家，还是买家，游客，还是过路的行人，他们交谈的声音，喊卖的声音都需要扯着嗓门说话。地毯上，铺子门口，都堆积着各式各样的文玩，小的，大的，好看的，旧的。

王奉贤一早就率先占了一个市场最好的位置，他将文物摆放在桌子上，为了能让别人听清自己说的话，只要路过一个人就开始大喊，叫卖，不管是否有人会在他的摊位面前停留，他都热情似火的自说着

介绍着六王爷的东西。等到围观的人多了会，王奉贤这才站起身来，站在凳子上，对着众人介绍画框，众人围着惊羡，抢买，王奉贤卖了两万八。

这次的交易足够顺利。没有再出丝毫差错。

山本次郎与自己两位手下穿着马褂，带着黑色的边沿帽。在角落处盯着王奉贤。当围着王奉贤的人越来越多时，山本次郎并叫着自己的手下乔传成路人混了过去。

手下是中国人，但一直为山本次郎办事，算得上他的半个心腹，他从人群中挤了进去，靠近王奉贤，跟着民众的情绪时而高涨，时而惊叹。王奉贤滔滔不绝地为大家介绍着五彩大盘。

“这是万历年间最久负盛名的陶瓷制品，其采用的陶土质地轻盈洁白，无任何的杂质，烧出的瓷坯，细致均匀，极适合上色。其整个作品以穿花龙凤为主题，不仅有黄龙踞爪张牙有腾飞之态，赤凤炸羽

展翅呈冲天之姿。再配上大红之色，正如民间的嫁衣一般宏大华美，给人以盛装喜庆之色！”

台下的观众纷纷叫好，“真不愧是五彩大盘，若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知道这东西如此精致！我出二万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