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曼。
她穿着洁白的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原本妩媚的脸上此刻全是严肃的职业气场。
“怎么搞的?”
苏曼眉头紧锁,迅速戴上橡胶手套,动作熟练地剪开沈映棠伤口周围的布料。
“遇到几个亡命徒,小伤。”
沈映棠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却还在强撑着笑,“没伤到筋骨,别大惊小怪。”
“闭嘴。”
苏曼冷冷地斥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她拿起镊子和棉球,开始清理伤口。
秦婉莹看着那一盆盆被血染红的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想过去帮忙,想握住沈映棠的手,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害怕、多心疼。
“沈……沈姐姐……”
秦婉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拿桌上的纱布,“我来帮你……”
“别碰!”
苏曼头也不回,厉声喝止。
那声音冷硬得像把刀子,直接扎在秦婉莹心上。
“这是无菌操作,你手上有细菌,会感染伤口。站远点,别在这儿碍事!”
别碍事。
这三个字,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秦婉莹脸色煞白。
她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是啊。
她不懂医术,不懂急救,遇到危险只会尖叫,受了伤只能站在一边哭。
她就是个碍事的累赘。
秦婉莹咬着嘴唇,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那边的两个人。
苏曼正专注地缝合伤口,她的神情专注而冷静,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
沈映棠虽然疼得微微颤抖,却始终配合著苏曼的节奏。
为了方便操作,苏曼微微俯身,两人的头靠得很近。
从秦婉莹的角度看去,苏曼的卷发几乎要垂落在沈映棠的肩头。
“忍着点,最后一针。”
苏曼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沈映棠“嗯”了一声,抬起没受伤的右手,自然地擦去了苏曼额头上渗出的一点细汗。
“谢了,苏大医生。”
这个动作。
这个充满了信任与依赖的动作。
秦婉莹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了。
她们是同类。
她们都是那种经历过风雨、能并肩作战的精英。
而自己,只是一朵被养在温室里、除了钱和美貌一无所有的废物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