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如潮水袭来,她整个人柔软地睡倒下去,劳埃德一把接住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手掌微微发抖。
他低头看着怀里昏迷的女人,那张哭花的脸,那双被泪水黏住的睫毛还有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吻痕与勒痕,像一道道数不清的冰碴,一下一下割着他的心脏。
黄昏脑海中翻涌着刻骨的记忆——吞噬父母的炮火、因上层鲁莽决策而殒命的同伴、还有无数被战火碾作尘埃的普通人……此刻的约尔,不也正和他们一样,被那些为权欲不择手段、挑起战争的高层,沦为任人摆布的奴隶与冰冷的武器。
他声音近乎哽咽:
“这不是你的错,约尔。”
他收紧手臂,紧紧抱住她,“错的是那些把我们变成怪物的人。”
夜风卷过,吹散他低声的承诺:
“这次,我来带你回家。”
“回到一个真正的,属于我们的家。”
冷雾散开,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WISE对东科的地下研究所中,约尔被安置在医疗舱里,脸色苍白如纸,长睫毛偶尔还会猛颤一下,她的表情仿佛是在噩梦里挣扎。
西尔维娅抱着手臂倚在医疗舱边,指尖轻敲平板,屏幕上那条代表意识活动的线几乎成了一条死寂的横线。
“她的情况比报告里写的还要麻烦。”
她难得收起玩笑,声音低而冷静,“索恩在她潜意识里植入了最高优先级的服从锚点,‘主人’这个词已经和她的快感中枢、恐惧中枢、生存本能全部硬绑定。现在的约尔,理论上就是索恩将军行走的性偶兼杀人兵器,轻轻一碰就会高潮,她的主人一句话就能让她取人性命。”
劳埃德垂在身侧的手背青筋突起,嗓音沉闷嘶哑得几乎不像他:“……是我没保护好她,如果我可以早点发现她的异样的话,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西尔维娅抬眼看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掌心在他肩上拍了拍,力道用的很重想要敲醒他。
“别急着给自己判死刑,黄昏。战争里不择手段的敌人难免会把刀伸向我们最重要的人,重要的是现在还握着刀柄的,是你。”
她顿了顿,唇角忽然扬起一抹坏笑,把平板翻过来,屏幕上两团高亮的光斑并排跳动。
“而且,好消息来了。”
劳埃德猛地抬头。
“索恩的锚点确实牢固,但还有第二个锚点,比他更亮。”
西尔维娅用指尖点点那团更炽烈的红色,“是你。每次监测仪出现你的名字、你的声音、甚至只是你的气味片段,她的奖赏回路就炸成烟花,比提到索恩时高出37%,她对你,不是服从,是喜欢与渴求。”
劳埃德呼吸一滞,耳朵瞬间烧得通红。
西尔维娅笑得像只狐狸,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和一支细长的蓝色药剂,塞进他掌心,故意压低声音:
“办法很简单,你要用‘身体’覆盖掉她对索恩的记忆。让她把‘主人’这个词的对象替换成你,这样你就可以用主人的命令逐渐修正她的潜意识。”
劳埃德的手指一抖,房卡差点掉地上,脸红得像是火烧。
“我、我……那种事……”
他结巴得厉害,平日里冷静如机器的特工,此刻像个被老师点名背课文的少年,“我……只有过任务需要的亲密接触……从来没、没真的……”
西尔维娅“噗”地笑出声,肩膀抖得像筛子,一边擦着笑出来的泪一边把药剂往他手里又塞了塞。
“没关系,约尔这段时间可是被调教的服服帖帖的呢,技术好得能出一本书。到时候你只要躺平当主人就行,她会主动教你怎么‘惩罚’她。”
她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又低又坏:
“这支药能让你撑到天亮,我可不想让我的王牌特工在床上输给那个疯狗。去吧,黄昏先生,今晚开始,她只属于你。”
劳埃德抱着房卡和药剂,整张脸红得快滴血,连脖子都烧起来了,手指僵硬得像木头,半天才挤出一句:
“……我、我尽量。”
西尔维娅笑得更开心了,拍拍他的背,像是要把他送上战场:
“房间在走廊尽头,恒温二十六度,床是柔软度记忆棉,灯光已经调成了暧昧的暖橘色,我都帮你们准备好了哦~去吧,黄昏先生,今晚开始,你就是她的新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