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心头一紧,想起了两个月前上面的吩咐,硬着头皮道:“不好意思,越总公务繁忙,得先预约。”
越柏睫毛动了动:“你说是我找他。”
前台道:“您也不行。”
越柏心里清楚,这与他两个月前和对面大吵一架有关,是他先提出断绝关系,以对面的脾气,自然不可能像以往一样给他开绿灯。
越柏低眸,对着前台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他转身时,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走出大厦,随后又顺着人群折返回来。
他太熟悉这里了,清楚哪里可以逃过安检,只是在过去十九年里,他从未逾矩。
越柏绕过安检,大步走进电梯,等前台察觉到已经晚了,电梯门合上。
大厦一共三十六层,董事长办公室在三十二层。
越柏一口气站到了二十八层,随后爬梯。
他路过三十层时,听到电梯传来“叮咚”的响声。
“没人?”
“应该是提前下去了,快拦住。”
普通人没有权限,坐电梯只能坐到三十层,因而电梯口,有人为了拦他守株待兔。
越柏加快脚步,一口气爬到三十二层。
他满头大汗,剧烈呼吸,出了电梯加快朝着办公室走去。
就在距离电梯不足三十米处,有人拦住了他。
戴着金丝眼镜的秘书舒泽拦住了他,对着他温和一笑。
“小越总,越总这两天行程太满,暂时不能见您。”
越柏站在原地抬头,看着舒泽身后的两名保镖,眼神有些犹豫。
舒泽和煦道:“您饿了吧,要不先随我去休息室?我让人送餐。”
越柏假意纠结,实则找到间隙后飞速闪身,朝着办公室跑去。
舒泽和保镖自然没有料到,保镖也算是看着越柏长大。
越柏自幼乖巧,从来没有过这般横冲直撞的动作。
几人反应过来,想要拦住越柏。
越柏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大脑充血,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见到哥哥,今后的他将如坠深渊,难以自救。
越柏慌不择路下,对着办公室大喊:“哥!我错了!外面好苦,我想回去!哥——”
保镖抓住了越柏的衣角,舒泽跑了过来,因为紧张气喘吁吁。
越柏手臂挣扎,却离办公室越来越远。
就在这时,门突然推开,秘书助理走了出来,张了张嘴,保镖们终于松开了越柏。
秘书助理抱着文件夹,路过越柏时,微微低头,礼貌道:“小越总,越总在里面等您。”
舒泽和保镖似有所感,与越柏打过招呼后离远了些。
越柏后背忽然僵硬,恍惚间整个世界消音,抬头时,除了那间办公室的门,一切都变得模糊。
他好像重返了原来的轨道,难道依旧要像过去十九年一样,跟在哥哥身后,成为对方肆意操作的傀儡?
不是的,这不是他今天的本意。
如果他想屈服,那他早在楼下就会请前台接通兄长的电话,哭着跟兄长道歉。
他为何而来?为了询问为何唯独将他的作业压下来,重新提交吗?
他需要答案吗?答案不已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