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刺眼的日光让他睫毛颤了颤。
越柏闻着清新的空气,一震恍惚。
他回头看着大厦,意识到他竟然出来了。
他再一次保住了自由,安然无恙从哥哥手中挣脱。
只是他不是孑然一身地离开,他手中抱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是哥哥给他的作业意见。
还有,他临走时还是被压着吃了一份早餐,吃完才能走。
好在早餐里没有胡萝卜。
越柏走到公交站等公交,摸了摸口袋的手机,却摸到了一张纸条。
越柏疑惑,他没有将纸张放到上衣口袋的习惯。
越柏掏出“纸条”,久久无声。
他口袋里的不是纸条,是一张平整的支票。
越柏看向支票,底下的签名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是哥哥的名字。
上面是一百万的大写汉字。
越柏愣住了,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大厦,目光望向三十二层,可惜距离太远,办公室又是单向玻璃,他只能看到玻璃上的金色反光。
而在此时,越疆站在落地窗前,目睹着单薄小人从大厦里出来,人影越来越小,变成一个黑点,站在公交站牌下。
他想起弟弟趴在他肩膀哭泣时,明明身高1米75,坐在他腿上却轻飘飘一团。
那件衣服针眼稀疏,并不保暖。
昔日红润的面庞到如今变得苍白,卷发也失去了色泽。
他终是再度退步,将那张足以让对方在外安度两个月的支票放入了对方口袋。
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公交站。
越柏将支票上的签名看了许久,最终转头看向一旁的公交站牌。
他换了一班公交,去了一趟银行。
银行经理认识他,亲自帮他将支票的钱换出来,打进卡里。
回家的路上,越柏从卡里转出了两千元,其中一千交了房租,剩下的一千按照原本的计划,当作生活费。
他仍是无法毫无芥蒂地使用哥哥的钱。
一边跟哥哥吵架、冷战,说着独立,转头使用着哥哥给予的便利,他很难做到。
至少,他想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找到自己的人格。
他要将第一个游戏做出来,证明自己不是依附于哥哥的菟丝花。
到时候他可以光明正大跟哥哥说平等,坐在一个谈判桌上,摆出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