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章回雪抱臂,“你总是这么悲观,刘警官。”
刘颖将同事调出来的资料给章回雪看。
资料显示,唐芮白曾在八岁,十二岁时两度报警,皆以家暴为由,但警察上门询问过情况,又查看了她的伤口,对她的父亲唐暮进行了批评。
唐暮在见到警察后表示一定改邪归正,他只是一时心急。
报警记录、笔录还是纸质版的,最近局内在做电子录入,同事刚好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便一同查了出来给刘颖。
刘颖起初还以为是一起校园霸凌事件,但没想到扯出了家庭暴力。
对这种事,她们能做的确实不多。
章回雪看完笔录资料后把手机还给刘颖,沉默片刻后起身去楼梯间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有人给她回了个电话。
是负责东福巷这一片的妇幼保护院院长,对方听到是为唐芮白而来,不由得叹气。
“这事儿我们也没法管。那唐暮是个混球,喝多了就喜欢砸东西,有时候打得重,有时候打得轻。他没有父母兄弟,也没老婆,谁上去管,触了他霉头就会被他赖着,赖到人家门口,撒尿泼屎,骂骂咧咧,所以大家也不敢惹他。”
章回雪简单了解过情况,心情沉重地坐回到刘颖身边。
刘颖挑了下眉:“这就放弃了?”
“她还是未成年。”章回雪说:“很难有对抗这个世界的勇气。”
已经习惯章回雪说话时不时来一下文艺的刘颖淡定喝了口咖啡,“这就放弃了?”
“不。”章回雪坚定道:“我会说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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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和温美云急匆匆赶到医院,在急诊科外见到了两位女警。
秦总跟她们打招呼,又问起情况。
刘颖简明扼要,如实以告,章回雪则打开病房门喊人:“秦毓,你家人来了。”
秦毓的小拇指在唐芮白指尖轻轻捏了下,又见她眉心紧蹙,不由得心疼,伸手抚平才往病房外走。
原本平静的心在走到病房门口,听见温女士温柔的声音时有点紧张和害怕。
类似于一种近乡情怯的情感。
终究还是期待和思念更胜一筹。
秦毓推开门,看到了还活着的秦总和温女士。
秦总穿着polo衫,灰色外套,温女士则是浅色的针织衫,两人齐齐转头。
秦毓握着门把的手极紧,掌心里全是冷汗,生怕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等梦醒了这些就全都消失。
“爸,妈。”秦毓低声唤着。
“等你等得菜都凉了。”秦总上前瞪她,“结果你在这见义勇为?”
温女士看到秦毓泛红的眼睛,以为她是因为朋友受伤的事心情不好,温声安慰:“小毓,没事的,别害怕,一切都有我们呢。”
秦毓嗯了声,“爸……”
“叫我干嘛?我叫你祖宗,以后不回家能不能打个电话?”秦总急赤白脸地说:“你妈在家都快急哭了。”
“好。”秦毓听着这些话,心里酸涩却又甜蜜,讨巧地笑着应答:“我会的。”
“真假?”秦总都有点不信:“你有这么听话?今天真吓到了?哎呦,我说你,有事给家里打个电话,我跟你妈过来陪你一起处理,这算什么大事……”
秦毓怕他说下去,自己就要没出息地哭了,打断道:“交一下费。爸。”
正准备长篇大论安慰女儿的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