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软软觉得这是使眼色,只是饭后详谈的信号。
软软好可爱啊。
看着阮青梧留给她的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背影,宋载璋抿了抿唇:“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哦,我也觉得。我之前觉得周薇前途不可限量,现在觉得好像也有限量。”阮青梧点到为止,不多说别人的事情。
倒是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轻轻扯了扯宋载璋掌心的纱布。
“话说,晚上的药该换了。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阮青梧说话的时候,吸着气,总觉得很疼。
而当事人看了一眼掌心已经被分泌物和血水药粉糊在一起的纱布,也想起大夫的嘱咐。
早中午换三次药。
她好像的确该换药了。
“你方便吗?”宋载璋其实想说她自己来的。
可阮青梧的小脑袋几乎要长在她的掌心了,根本不挪开。
软软是想要帮她上药吗?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宋载璋并不笃定。
热心肠也是有限度的。
大家或许都没有她爱多管闲事吧。
她也就是顺口问问。
“行。既然小宋信得过我,那就我来吧。”顺口问问换来了认真回应。
“啊?好。”宋载璋随手摸了一下,从枕头旁将药袋子抓了过来。
碘液,棉签,小剪刀,药粉,纱布,医用透气胶带都在里面。
阮青梧拿过棉签蘸上碘伏,轻轻地浸透宋载璋掌心的纱布。
湿乎乎的感觉伴随着丝丝凉意和很浓烈的刺痛感传来,让宋载璋下意识地勾了勾手指。
怎么会不疼呢?
都说十指连心很痛,掌心其实也很痛。
伤口不在自己身上,没人可以共情。
可宋载璋在努力地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得过于娇弱。
“疼吗?我轻点。”阮青梧的动作已经很轻了。
可宋载璋的脊背绷得笔直,她一定很疼。
阮青梧嘴上安抚着,手上几乎都不敢做动作了。
她将一些碘液倒在了阮青梧的伤口上,然后用棉签慢慢地碾过。
纱布是湿透了,可是伤口处糊着的地方还是不能轻易撕扯下来。
阮青梧尝试了两次,就看到了裂开的伤口皮肤被撕扯着翘起。
太疼了。
“呼。稍等,我找个趁手的工具。”阮青梧记得她有小镊子。
就在行李箱里。
她转身跑到对面的床下,翻找箱子。
趁着她找东西的间隙,宋载璋扯了一下那块纱布。
拉扯的疼痛很强烈。
但她只是微微蹙眉,就把纱布扯下去了。
“好了,取下来了。辛苦软软帮我上个药。”宋载璋说得太云淡风轻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