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彬的积极性果然被调动起来,和杨主任不停地向侯卫东敬酒。侯卫东人多势众,自然不惧,发动苏亚军和社事办众人发起反击。
侯卫东在酒桌上来者不拒、气势如虹。苏亚军酒量很浅,看得心惊肉跳,佩服得五体投地。
喝了酒,侯卫东下午就没回镇里,而是打车去了益杨县城。
回到沙州学院的住房,他靠在沙发上休息,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傍晚,有人敲门,侯卫东迷迷糊糊地开了门,站在门外的居然是满面笑容的任林渡。
两人同时吃了一惊,任林渡退后一步,看看隔壁的房门,纳闷道:“郭兰住那边?”
侯卫东揶揄道:“任林渡,你重色轻友!我还以为你来找老朋友,结果是来找郭兰。”
任林渡脸上的尴尬转瞬即逝,笑呵呵地道:“你住在郭兰隔壁?太好了,以后我就有了根据地。”
任林渡擅长交际,他的朋友遍及县政府所有要害部门。这是他天生的本事,学也学不会,侯卫东自叹不如。
任林渡转身去敲郭兰的家门,开门的是郭夫人。
“阿姨您好,我是郭兰的同事,请问她在家吗?”
“她还没回来。”
“我叫任林渡,在县团委工作。我和侯卫东是郭兰同学,可以进屋等她吗?”
郭夫人道:“进来吧。”
侯卫东道:“任林渡,你到我家里去等。”
任林渡摇头道:“没关系,我就在这边等。”
侯卫东对于任林渡的厚黑精神大为叹服,他担心尴尬,回到了自己屋里。
郭夫人将任林渡让进家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
等了会儿,任林渡看到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问道:“阿姨,我能不能给郭兰留个便条?”
郭夫人点点头,任林渡健步来到桌前,提起毛笔,在纸上写道:“县团委,任林渡。”
郭夫人眼前一亮:“好漂亮的柳书。”她欣赏了一会儿,频频点头:“年轻人能写好毛笔字的,凤毛麟角。”
得到郭夫人的夸奖,任林渡暗自心喜,道:“我从小就喜欢毛笔字,爸爸是岭西省书法家协会的会员。阿姨也喜欢书法?”
“我喜欢水墨丹青,写的字都是蝇头小楷。”
“阿姨,刚才看到您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您的气质与苏轼的那句诗『腹有诗书气自华』完美契合。不知我是否有幸欣赏一下您的作品呢?”
“你太客气了。我只是业余水平,平时用来消遣,登不得大雅之堂。”郭夫人谦虚着,却兴致勃勃地拿出几幅自己的得意之作给任林渡看。
任林渡一边仔细欣赏,一边啧啧赞叹:“阿姨,您太自谦了,这水平完全称得上大家风范。您是淡泊名利,不然早就名震华夏了。”
“哪有那么好?你过奖了。”郭夫人越看任林渡越顺眼,大有知音难觅之感。
正在兴头上,郭兰走进家门。
郭夫人高兴地道:“小任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真是难得。你们聊,我回屋去了。”
郭兰惊奇地道:“任林渡,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我过来请你吃饭,上午约好的。”
郭兰愣了一下,展颜一笑:“我都忘了。”
上午,团委和组织部一起搞活动。任林渡约郭兰吃午饭,她随口推托道:“晚上吧。”
有了这句话,任林渡就找到了家中。
郭兰并不反感任林渡,可对他明目张胆的爱情攻势有些抗拒。
她从内心喜欢高仓健那种硬汉,而对任林渡这种活泼外向的类型没有多少感觉。
“我是依约而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赏光。我们去林记鳊鱼吧,那家饭馆很有特色。”
郭兰心软,不忍心拂了他的面子,拿起桌上的座机打电话:“有帅哥请客,我们在林记鳊鱼大门口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