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右提着食盒过来,将里面的酒菜一样样地拿出来摆放在桌上,然后退下了。
凤玄墨先替宋轻倒了一杯:“尝尝,荔枝酒,不醉人。”
宋轻端起来喝了一口,甜滋滋的,还挺好喝,一杯很快就见了底。
“这个也不错,厨子最近钻研出来的新菜。”凤玄墨又给宋轻夹起了菜。
两人喝酒吃菜,旁如无人,仿佛是来这下馆子了。
沈竹溪:“……”
喂喂喂,有这么过分的吗?
到底被这两口子折磨得没了脾气,他开口问:“上官慧怎么样了?”
凤玄墨简洁地道:“死了。”
沈竹溪一愣,竟沉默了小半晌。
到底狼狈为奸了许久,乍一听她死了,还是有些心情复杂的。
他重新抬起头来,又问道:“那上官荣呢?可抓到了?”
宋轻道:“也死了。”
“果然……”沈竹溪眼神闪烁,喃喃地道,“果然没人能逃得了……”
凤玄墨给沈竹溪讲了一下上官荣的死法,抬头看着他:“你可知道,凶手是谁?”
沈竹溪回过神,摇着轮椅过来,先给自己倒了杯酒:“三爷你也太抠搜了,来问话还不给人吃饱喝足的。”
说着一口饮尽杯中酒,辣得他眼泪直流:“不是荔枝酒吗?这什么东西?”
凤玄墨嘴角一翘:“二刀头。”
二刀头,这世上最烈的酒,没有之一。
沈竹溪:“……三爷我劝你做个人。”
凤玄墨另外拿了个酒壶,重新给他倒了一杯。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荔枝酒甘甜可口,微微熏人,是挺好喝的。
不过更适合宋轻喝,他们喝,还是二刀头更得劲。
看在三爷亲自给他倒酒的份上,他缓缓开口道:“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窥探深渊,一条粉饰太平。”
深渊一望不到底,黑暗不可测,到底有多深,有多少怪物藏,谁也说不清楚,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等着人跳下去。
但跳下去,便极有可能有去无回。
而粉饰太平的话,他们可以继续过着如今的平静生活,影族跟上官家如今都被铲除,东云洲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但,安全也只是暂时的。
就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宋轻一挑眉梢,想也没想便道:“这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吗?”
她本就从深渊而来,还会害怕回到深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