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她合上笔记本,“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我意识到自己又越界了。站起来时有些匆忙,膝盖撞到茶几角,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没事吧?”她也站起来。
“没事。”我揉着膝盖。
她走过来,蹲下身看了看:“都青了。我家有药油。”
“不用了老师……”
“坐下。”她的语气不容反驳。
我坐回沙发,看她从电视柜下拿出个小药箱,取出瓶药油。她倒了些在掌心,搓热,然后轻轻按在我膝盖上。
温热的手掌贴着皮肤,药油辛辣的气味弥漫开来。
她的手指很有力,揉搓的力度适中。
我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看着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的阴影。
这一刻,墙好像薄了些。
“好了。”她站起身,“明天应该就消了。回去用热毛巾敷一下。”
“谢谢老师。”
送我到门口时,她说:“赵晨,你很聪明,也很有想法。但有些界限,我们不能跨过去。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
“我知道,老师。”
“知道就好。”她打开门,“路上小心。”
走出楼道,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路灯亮起来,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回头,三楼的窗户透出温暖的黄光,窗帘后有个模糊的身影。
我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风很凉,但膝盖处她手掌的温热,好像还在。
第二天,杨雯雯来上课了。
她看起来还有些疲惫,但精神好了很多。讲课的时候,我们的目光偶尔会相遇,她会微微点头,然后移开。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正轨。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下午补习时,她给了我一沓新的资料:“这些是经济部分的重点。你经济学得相对弱些,要多花时间。”
“好。”
“另外,”她顿了顿,“下个月学校有个政治小论文比赛,我推荐了你参加。”
我愣住:“我?”
“怎么,没信心?”
“不是……为什么推荐我?”
杨雯雯整理着桌上的试卷,没有看我:“因为我觉得你能写好。主题是‘当代青年的价值观建构’,你可以从自己的生活体验出发,谈谈对价值冲突的理解。”
她记得。记得我们讨论过的关于价值的问题。
“我会努力的,老师。”
她抬起眼,嘴角有很浅的笑意:“嗯,我相信你。”
那天下雨,我又用了她的伞。深蓝色的伞面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醒目。路轩看着伞,欲言又止。
“赵哥。”
“嗯?”